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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菖蒲虽然对暴怒的诸葛洪很忌惮,但是孙不二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儿。若是放任不管,到思过崖面壁三年,能否回来都难说,即便回来后,恐怕他的功力终生都再难寸进。
思过崖,顾名思义,是药王谷用来惩罚那些犯了过错之人的地方。
思过崖可不仅仅是一片山崖,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个凹形的盆地,在盆地的周围,每一侧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崖,一旦进入,简直就是插翅难飞。
思过崖所处的地方地势较低,四面环山,终年瘴气缭绕,毒虫肆虐横行。普通人别说是在这里生活了,就算是待上一时片刻,都会立即丧命。
药王谷一向严刑峻法,对于办事不力或者犯了过错的弟子门人,根据过错大小,流放到思过崖一段时间,能够活着出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到了思过崖,就算是筑基后期的大能,也绝难逃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和毒物以及瘴气硬抗,能抗过去的侥幸活命,抗不过去的,就死在思过崖。
孙菖蒲自己无后,家族能有点天赋的,也就这么一个侄儿,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侄儿冒着丧命的风险,到思过崖去赎罪。
眼见到执法堂的几名执事,已经来到孙不二的面前,孙菖蒲立刻出声制止道:
“且慢!谷主,请容老夫多说两句。”
“哦,孙长老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知道孙不二是你的侄儿,但是我药王谷向来是有功就赏,有错就罚,绝不可徇私舞弊。”
“谷主,老夫绝不是要袒护他。不知道谷主,是否还记得和白药子的百年之约?”
听到白药子的百年之约,大厅内的一众长老,有一半以上的显得很是迷惑,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资深长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厅内的众人,低声相互议论起来。
“百年之约,为何我等从未听说过?那白药子我倒是很清楚,她是京都丹阁的阁主,丹阁和我药王谷素来就是水火不相容,难道白药子和谷主还有什么约定?”
“是啊,我从未听谷主提起过什么百年之约!这老孙莫不是被他侄儿之事逼得昏了头?”
诸葛洪神色如常,他听着下面的低声议论,再扫视了一眼大厅内的几名老者。知道那些陈年旧事,这里还有不少人都是亲身经历者,倒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百年之约?呵呵,也幸亏孙长老还记得,否则本谷主差点都忘记了,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不知道当年的那些约定,孙长老还能记得多少?”
“谷主日理万机,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往事,有些遗忘也很正常。”
“其实我今天提起这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当年白药子离开的时候,曾经夸下海口,百年后,双方各自派出最优秀的门人弟子,比试炼丹术,赢下比试的一方,拿走太上丹经,直到下一个百年大比,再次确定太上丹经的去留。”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约定?那太上丹经是我药王谷的不传之秘,古往今来,无数炼丹天才都无法参透的太上丹经,怎么能轻易让其他人赢走?”
“是啊,我用十年的长老贡献值,也不过是借阅了三天而已。”
“你们也太没自信了,想要赢取太上丹经,整个隆武帝国,有什么势力的炼丹水平,能超过我药王谷?”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诸葛洪不解释也不行了,这些百年前的恩怨,除了几个老资格的长老,这些从内门弟子逐渐成长起来的晚辈,肯定是没有听说过。
原来,在一百多年前,药王谷出了两个炼丹天才,一个是诸葛洪,一个是白药子,两人都是谷主白富轩门下亲传弟子,白药子更是白富轩唯一的女儿。两人同门师兄妹,论炼丹天赋,不相上下,各有所长。
按说师兄妹两人,从小一起成长,同门学艺,感情应该很融洽才对。可是这白药子自小容貌丑陋,而诸葛洪当年,可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加上天赋极高,眼界自然是高的很。
白富轩年轻的时候,为了提升炼丹水平,自己亲自试丹,因此体内积攒了太多的丹毒,也就是这些丹毒,使得他很难传宗接代,好不容易让老婆怀孕,却还因为自己的丹毒,女儿一出生就是个丑八怪。
白富轩老年得女,自然是百般疼爱,加上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女儿体内天生带着丹毒,心中有无限的愧疚。待到女儿成年,见女儿对自己的得意弟子诸葛洪芳心暗许,便有意撮合,想将女儿,许配给诸葛洪。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诸葛洪没有顾忌师傅的面子,直接给一口回绝了。
白药子得知此事,恼羞成怒,自此后对师兄诸葛洪视若仇人。白富轩也因为此事,给气得不轻,加上寿元将近,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白富轩一死,原本就野心勃勃的诸葛洪没有了顾忌,拉拢了一大批长老弟子,和忠于老谷主的一方势力形成了对立。经过一番明争暗斗,双方互有胜负,都有死伤,虽不至于造成药王谷四分五裂,但是内斗之下也是元气大伤。
白药子念及父亲的遗愿,为了不让有着千年传承的药王谷彻底崩溃,只好和诸葛洪妥协。双方争夺的焦点,也是药王谷内最重要的,传承千年的炼丹秘籍太上丹经,暂时留在药王谷内,待百年过后,双方各自年轻一辈的弟子,比拼炼丹之术,获胜一方获得丹经的保管权利,自此以后,每百年一次大比,决定丹经的保管权。
双方许下了天道誓言后,白药子带着自己的一帮拥护者,离开药王谷,自立门户成立了丹阁。经过近百余年的打拼,如今丹阁和药王谷的实力不相上下,成为隆武帝国硕果仅存的两大炼丹势力。
听完了诸葛洪的介绍,大厅内的的众人终于弄清楚了百年之约的来龙去脉。
“还真有这事啊,这都已经过了百年,会不会对方都不记得这个事了?”
“怎么可能呢,作为高阶炼丹师,精神力强大,记忆力更加不用说,这种事情事关太上丹经的去留,任谁也不会忘记。”
诸葛洪见众人议论纷纷,眉头微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