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做戏,他也不能答应顾南嘉。
“嘉儿,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顾南嘉眼里的一寸寸熄灭,像是了无生机,枯烂的树木,“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我活?”
穆琛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最后,他在顾南嘉房里坐了两个时辰,方才端着素粥去喂云筱。
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在想该怎么向云筱解释,但他却听到了房里很欢快的声音。
他进去一看,是时雨来了,而在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碗已经空掉的碗。
他的云筱,已经被别人喂了饭。
“奴婢见过世子。”
时雨的耳力好,听到有人进来,转身看到穆琛,连忙起身行礼。
穆琛敛好心思,看着云筱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心里酸胀的难受。
“正好你来了,我去看一下沣江堰的修缮进度,你先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立刻派人去找我。”
穆琛不想更深地体会她对待自己和别人的不同,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他离开,屋子里又有轻快的声音响起。
穆琛的心里越发堵得慌,等巡视过沣江堰后,进了大牢去看穆铮。
突然看到穆琛,穆铮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却被围栏挡住,只能努力地瞪大双眼瞪着他,“我是堂堂皇子,你凭什么关着我?就算我犯了罪,也该是父皇来审我!”
穆琛懒得跟他说那些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把云筱关起来,是为了云家军的兵符吗?”
穆铮微怔。
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瞧着穆铮的反应,穆琛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问起下一个问题,“十年前,是你指使简良忠进入云家军,寻机陷害云玄道?”
原本他查到简良忠和穆铮的来往,但随着简良忠的死,他再也查不到简良忠当年做了什么。
穆铮自然知道他查不到了,心里暗道自己又摆了穆琛一道,旋即冷笑一声道:“云玄道的事情十年前就已经查清楚了,你休想为了讨好云筱,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他不会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陷害云玄道的。
他要让云玄道永生永世背着污名。
他要让穆琛永远怀疑云筱,永远心里有一根刺!
见穆铮不说,穆琛并不着急,慢条斯理道:“你还记得程南伯这个人吗?”
穆铮瞳孔骤缩。
他自然记得程南伯。
程南伯对云玄道忠心耿耿,也是他这一年一直在寻找的人,但始终没有踪迹。
穆琛突然提起他,是找到他了吗?
看着穆铮一脸慌乱的模样,穆琛忽然一笑,却是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转身离开。
就像是他已经从程南伯那里知道了什么。
穆铮的心里越发忐忑,但他又怕穆琛是在试探他,其实穆琛压根没找到程南伯,只是想诱导他说出十年前的事。
如此想着,穆铮整个人陷入到纠结复杂的情绪中。
而离开大牢的穆琛,越发肯定十年前另有隐情。
按理说,他该毫不犹豫地查出真相,让蒙受冤屈的人得到清白。
可他这些年错施在云筱身上的冷漠该如何抵消?
尤其如今云筱对他还有那么多的误解。
他是不是该等她原谅了他,再调查十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