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是想要做一个孤臣,他对孤臣的定义与以往的孤臣不同,他需要在朝堂中借势,或是联合对自己有用的力量,如此才能做到“孤臣不孤”。
真正的孤臣下场一定很惨,历史为鉴可以明得失,叶安不会傻到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动了司农寺的仓廪,便是动了文臣们的东西。
没错,在文臣们看来,仓廪,国帑,都是属于国家的东西,属于国家的便是在他们的监管之下,谁动了国朝的东西,那就同动了他们的东西一样,如同动了狗的骨头,瞬间便会炸毛。
这就有意思了,叶安对韩国公赵宗礼、祁国公赵宗说一点好感也没有,尤其是赵宗说,这货一开是居然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叶安没有下手去弄死他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现在居然发现了自己的前任司农寺少卿联合监管守护仓廪的胥吏中饱私囊,最关键的是他还同赵宗说有关系,那叶安怎么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自己孤臣的形象有可以拿来使用了,从范子渊的口中得知之前的司农寺少卿名叫张喆,在得知这个名字后叶安便有些印象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从秦慕慕口中得知有位在兰桂坊调戏女子的浪荡子就叫张喆。
这个人在东京城中颇有花名,听说就连韩国公赵宗礼都曾斥责过他的浪荡行为,但最终也没有把他扫地出门。
在朝臣们看来这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癖好,喜欢女子的人多的是,再说士大夫常常流连勾栏瓦舍之地的也不是他张喆一个人。
不过叶安还是打算知己知彼,最少在他看来眼下的情报是不够的,这个人真正的性格,癖好,一路而来的履历,花边新闻,各种小道消息等等叶安都想要知晓。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人际关系,尤其是曾在司农寺中的人际关系,这时候一个人的身份就特别重要了。
周光祖觉得自己运气一向不怎么样,别人都说叶少卿与自己相善,每每见了自己都会笑着打声招呼,或是点头示意。
这对与刀笔吏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脸面,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多么看重自己,尤其是在自己悄然给他送了一块上好的端砚后,转眼之间便差人把钱送到了家中。
端砚可是东京城中文人墨客最稀罕的东西,一块上好的端砚何止百贯钱?!甚至有价无市,要不是自己妻舅便在广南东路市舶司里当差,万万不会有这般紧俏的东西,但就这样他也花费了不费的钱财才从妻舅那里购得。
百贯钱是不少,可哪里比得上人情重?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卷,周光祖便觉得自己就像是永远被压在这座山下,再无出头之日。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奢望,只是希望能从眼下的困局中走出去,他不希望自己和这里的老吏们一样,一辈子干一件事,没有任何变化。
而这一点在其他刀笔吏看来是非常愚蠢的,司农寺虽然不是什重中之重的衙门,但好歹也是朝廷官署,在这里做一员刀笔吏有什么不好,事情虽然不少但也没人催着你,还能从中捞取些油水,年节各种贴补不断,安逸的活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但周光祖却从来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快要烂在刀笔吏的公廨之中了,每日除了点卯之外,便是同文书较劲。
这也使得他案上的文书越来越多,因为上官明白要想快些处理好文书卷宗,交给自己就对了。
可惜公廨中的官身提举却从来不会看到他的功劳,只是一个劲的给他加派更多的文卷和杂务,这让周光祖心中愈发的愤恨和无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