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在得到消息后几乎是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王钦若的把柄这么快的便落到自己手中,无论是余谔还是吴植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但所有的事都可以牵扯到王钦若的身上,这就有意思了。
当然重要的还是刘娥的态度,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王钦若咬死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保证,证据链的完整,这样一来便是王钦若想要摘干净也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有这些,即便是王钦若并不知情,甚至黄金没有送到他的手中,他也会跟着“吃挂落”。
叶安笑着看向秦慕慕道:“有人还不相信我能搬到王钦若,但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既然刘氏想挣钱,那咱们便让她挣钱便是,但要签下合约,这是咱们做生意的规矩哦!”
秦慕慕无奈的苦笑:“本以为宋人行贿之事不多,谁想到就发生在咱们面前,这算不算是卖官鬻爵?”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如此,只要不通过正当手段获得的官爵,都是卖官鬻爵!这是一块大蛋糕,同样也是禁忌,本来官爵只是天子的权利,只不过一些低品官价被下放到了朝臣的手中,地方上的县尉相当于警备长官,并非是文资,吏部课考院也并不看重,如此一来只需王钦若打个招呼的事情,必定有人把事情办得稳妥!你觉得若是天家知晓此事,会不会动雷霆之怒?”
秦慕慕翻了个白眼:“废话,这种公权私授的感觉不是简单的气愤,而是一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愤怒,往往要比直接伤害要严重的多,无论是刘娥与赵祯怕都是忍不了的。”
叶安端起茶杯递给秦慕慕道:“你也消消火,又不是你家的事情那么生气干嘛?见不惯这种事情?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每天都会在吏部上演,只不过吏部的长官并没有多少实权,大宋叠床架屋的结构已经导致六部的官署衙门可以独当一面,架空主官权利……呵呵……”
秦慕慕躺在竹制的躺椅上,在海棠树的树荫下乘凉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大宋没做官员武将作乱,内部是稳定的。”
“内部稳定吗?我就呵呵了……”叶安不满的冷笑道:“官员是不作乱了,但底下的百姓可受不了,这个号称商业繁荣,钱有唐时数倍之多的王朝也是历史上造反次数最多的王朝,农民起义的次数比咱们家香水瓶中的空气还多!”
秦慕慕有些疑惑的看向叶安:“不应该啊!如此繁荣的王朝为何会逼得老百姓活不下去?咸平之治在东京城可是人人称颂的。”
“因为苛捐杂税太多呗!为何宋人像要做官?因为一旦获得官身便能免去大量的苛捐杂税,想想看现在有人到你咱们家收取丁口税是什么感觉?哦,也就是人头税!”
瞧见秦慕慕惊诧的目光,叶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搬过一张躺椅在她边上堂下道:“五代时的苛捐杂税一样没少,还有增加的趋势,你说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信不信即便是土豆和地瓜在大宋普及开来,该饿死人的地方还是会饿死人,这是封建制度的缺陷,而导致这些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王朝的官员制度,叠床架屋,效率低下,九经先生为了废除贴射法在朝中大声疾呼,可结果呢?各个官署衙门都有官员响应,可只要有一人反对,或是拖延,这贴射法想要去除便难入登天!你说是不是陈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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