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亲政理所应当,只不过这却让某些人内心更加惊惧起来,毕竟自己做的事终究是要败露的……
民间的传闻终于还是飞过宫墙传到了赵祯的耳朵里,他没想到自己极力隐瞒在宫闱中的事,现在居然连东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并且还穿的有鼻子有眼,与事实相差无几,刚刚亲政的赵祯瞬间暴怒起来, 他甚至都不想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云中郡侯,哪知现在居然已经天下皆知!
缓缓的坐在崇政殿的御座上,此时的赵祯只能无奈叹息:“禁绝内外,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官家,这等刁民就该施以重法!奴婢这便通传皇城司,命人缉捕妄议天家之人!”蓝继宗气的有些发疯,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在打天刘娥的脸面,这便刚刚下葬,永定陵的甬门都不曾关严,东京城已经开始诋毁她了。
诋毁刘娥事小,但这是在打天家的脸面,这么多年来天家的母慈子孝,天家的仁德体面岂不是一下子丢的一干二净。
百姓们会认为所谓的圣人居然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欺骗官家多年,而官家也会变成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晓的一个笑话!
蓝继宗的愤怒模样让一旁跟谁在赵祯身边的陈彤也跟着义愤填膺,这一老一小的愤怒反而让赵祯清醒过来,许久之后居然能露出笑容道:“都说天家威严如山,可宫闱之中的笑话却也让天下人耻笑。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也没有甚可不平的,倒是叶安说过,就算是心中再过愤怒,朕可以咆哮如野犬,却终究是要放下的!况且本百姓说的也并无过错,权且作罢,不必牵连过深。”
蓝继宗和陈彤有些呆滞,在他们看来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为何官家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
赵祯看着他们的表情不动声色,他们不是大宋的官家,不明白其中牵扯多少事,宫外知晓宫中的秘闻,这绝不是偶然,若自己真的动怒,下手严惩,那便中了别人的计。
看着宫门外的亲从官,赵祯缓缓道:“召云中郡侯觐见!”
蓝继宗和陈彤对视一眼,在他们看来官家寻叶安必定是要动真格的了,谁不知官家亲近叶安,原先还在资政殿的时候便常召其左右。
反倒是官家亲政之后,便极少召见叶安了,今日召见也算是排解心中苦闷。
陈彤快步的出去通报内侍传旨,而蓝继宗则是给赵祯递过茶水道:“官家,从早朝到现在未曾歇息嘞!”
赵祯端过茶水喝了一口后这才喘了口粗气苦笑道:“原本见大娘娘理政倒觉简便,谁曾想朕亲政后却是无比繁琐,案牍之上不得喘息啊!”
见赵祯提起刘娥的时候没有半点不快,蓝继宗心中稍稍安定些:“官家乃是天子,与先太后不同,自然要考虑的周全些嘞!”
“这天子……哼……”
见赵祯不屑的冷哼一声, 蓝继宗便不敢言语,现在的官家已然亲政,再也不是先太后羽翼下的官家了。
叶安不知赵祯为何突然召见自己,但还是整了整身上的公服,按道理来说斩衰之服应该穿满三个月,但实际上在大宋却并没有那么硬性的规定。
朝中文武半个月后便还上了精致的公服,自己也就不例外了。
跟随内侍前往崇政殿,这里是赵祯处理政事的地方,也属于是大内禁中,一般的朝臣是难以在这里得到官家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