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楼,叶安等的花都谢了也不见方林月来寻自己,本以为是她没能离开盘龙山,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没有暴露,她也不可能走不脱。
好在她身边的亲信送来叶安给方林月的那件衣服,衣服里还有一张纸,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君心如明月, 妾心似秋水!”
叶安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两人以有夫妻之实,这时候她离开白莲社却不来寻自己,这个选择他有些不明白。
这几日铁牛过的都是小心翼翼的,侯爷极少这般暴躁,尤其是那日在望月楼收到包裹之后, 简直是“丧心病狂”的折磨自己。
赶往通州的路上全程骑马,每日下马的时候胯都合不上, 只能撇着腿走路。
作为过来人的范仲淹很是奇怪的对叶安问到:“长生这是这么了?此次南下江淮未曾见你与哪位小娘子有染啊!何必这般?”
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腿后,叶安挤出尴尬的笑容道:“小娘子?哪来的小娘子?”
“哼!老夫乃是过来人,你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岂能躲过老夫的眼睛?此次南下江淮乃是为国事,可不敢狎妓。”
叶安立刻赌咒发誓道:“小子哪里能做出狎妓之事?”
范仲淹微微点头,他见过太多的年轻官员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性,以至于沉溺于狎妓之风中不能自拔,官员狎妓并非不可,这本就是大宋官制中所允许的,但若是沉溺其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通州便是后世的南通,这里乃是江淮重镇,漕运发达的同时也拥有相当多的人口,算是江淮之地的上州。
一路上范仲淹都在对叶安夸赞通州知州吴遵路:“太后称制,政事得失,下莫敢言。道安条奏十余事,语皆切直,忤太后意,出知常州后知通州。朝中人常言其知忧患也, 你我在宿州赈灾时我便派人仔细查问过,鲜少有通州灾民。”
叶安不由得看向范仲淹狡黠道:“范公如此看重吴遵路,何必在小子面前这般做伐?”
范仲淹并不避讳,反倒是坦然承认道:“此人博学有度,心思缜密,有未雨绸缪之能,眼光独到,有辅国之才,可为朝中重臣!”
随着范仲淹的话叶安便明白他的用意,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必须现在拉拢,能被范仲淹如此夸赞的人,必然充满了改革的意愿,此时不拉拢更待何时?
当然,这种拉拢并没有错,如果通州真的没有灾情,或是灾情较轻的话,朝廷该有的嘉奖也会有的,但如果有老范从中说项,调任东京也并非难事。
叶安笑道:“若通州灾情真的尚好,叶安自然愿意随同范公一同上疏的。”
范仲淹要的便是这句话, 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
但当两人真正抵达通州后却发现事情远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而是太好了!
别说是通州,便是临近的高邮军,泰州都已经看到显著的变化,这里也有灾民,但灾民们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就算有也不是去往北面的宿州,而是去往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