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河西那些反对的声音消失,大政府的搬迁工作也在加速推进,在这个时代,政治中心的迁移同样也会伴随着文化与经济中心的迁移,但凉州府作为河西经济重镇的地位并不会随着大政府的搬迁而随之降低,反而因为其独特的地理环境,而成为河西的另一座重镇。
河西的百姓也不再是只知埋头苦干的汉家百姓,相反他们更具有传统汉家百姓所不具备的智慧,不是说他们比传统汉家百姓聪明多少,而是他们有识字读书的机会。
这是叶安与秦慕慕一直以来在河西坚持做的事,虽然开启民智对于官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相较于传统的汉家王朝来说,在河西推行教育和扫盲工作利大于弊。
封建王朝最怕的便是底层百姓的意识觉醒,对于帝王和士大夫阶级来说,上升的通道只有科举一途,官员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存在,所以当皇帝把官权利握在手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
可在河西却不是这样,因为这里没有皇帝,官员也被定义为百姓的公仆,虽然依旧手握权力区别于百姓,但他们却在相对成熟的监督机制下不敢肆意妄为,也是因为河西在发展初期的缘故,年轻的官员居多,更多时候在想着一展胸中抱负,少了很多大宋朝堂上的苟且。
百姓不光可以通过考试来成为公务员,还可以通过学习来获得技术,成为河西各种各样的职业的人,这些人中有学医的,有学格物的,有学警察的,以及进入军校的等等。
百姓们的上升通道再次被扩展,内部矛盾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缩小,工厂,商铺林立的河西在不断的加快城市化进城,而城外的农人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
这些农人来自何处?
当然是来自河西以外地方的百姓,有宋人,归附的党项人,回鹘人,以及契丹人,对于接纳人口这件事河西一项是持开放政策的,并且一视同仁,不断的进行文化大同。
所有人都在学习官话,以洛阳官话为基础,再将一部分大众口语加入其中形成一套属于河西的官话体制,只要是来河西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这里的话。
只有会说河西官话,才有能力同旁人无障碍的交流,当大家都说着一样的话,孩子也去往河西的学校中同他人一样学习同样的内容后,一代人或许有点短,但两代,三代人之后,什么回鹘人,党项人,契丹人统统都会消失在河西的土地上,所有人都变成了河西人。
当迎面而来的风不再带有寒意时,北方的冬天才算刚刚过去,而此时河西对西夏发动的战争已经开始收尾,没人希望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就连叶安自己都不再想着剿灭李元昊,留着他要远比消灭他来的有意义。
春暖花开的时候,河套的大地上也在不断的出现绿色,这股生机勃勃的颜色正沿着黄河两岸迅速向四周蔓延,春天就是要生机勃勃,它不会因这篇土地上的统治者出现变化而变化,当然也不会因为这里的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
但党项的牧民们却对河西的统治出现了不满情绪,原因很简单,大政府下了政令,不再允许他们去往传统的牧场进行放牧,这是党项人的底线却被大政府的一纸公文给打破。
自从河西大政府任命张元为知府开始重建兴庆府后,党项人对河西的统治一直都是满意的,有些地方甚至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但现在,一纸公文便断了他们传统放牧的牧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
于是兴庆府的党项人便开始躁动,一些读过书的河西移民劝他们稍安勿躁,大政府不会不知道党项人在春天到来后需要放牧,也不会忽略这种小事,毕竟河西官府占着牧场也毫无用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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