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雄、庄师散包括刚才还在极力建议的龚少勋集体起立答应。
不管个人有何意见,但凡唐刀这个最高指挥官一声令下,全部人等皆听令而行,这是龚少勋这个新加入的副团长在加入四行团一个月后最深的领悟。
庄师散是参谋长,唐刀的命令将会通过他参谋部发布下去,自然得率先离开,雷雄兼任第一营营长,抓起帽子跑得庄大参谋长还快,留下龚少勋一人,还没得及迈腿出门,却被唐刀给喊住了。
“少勋兄,刚刚我和雷兄可不是要驳你的面子要和你反其道而行之,你考虑的其实很全面已是最大程度保全我四行团实力之策!”唐刀神情温和的解释道。
说的龚少勋心里为之一暖,他知道,唐刀做为四行团最高指挥官,经历无数场战斗之后对四行团所属的掌控已然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他说怎么打,从四行团第二人雷雄到一个上等兵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唐刀完全没必要对他这个新调入四行团手里最多只有一个骑兵连的团副做什么解释。
刚想说话,却见唐刀摆摆手,“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四行团之所以存在,不是要保存多少实力成为一方诸侯,而是尽可能的多杀鬼子,鬼子只要敢来,我四行团就敢杀。
日军视我唐刀和四行团为心腹大患也正是基于此原因,他们怕的不是战斗力强的中国军人,他们畏惧的,是从不妥协,注定要和他们死磕到底的中国军人,不管耗费多少时光,不管付出多少牺牲,我唐刀和我麾下之军,但凡有一人存活,定然和他们战斗到底,甚至有朝一日,我们能进入其岛内,将其加之于我华夏百姓身上的苦难,一一奉还。”
“但凡有一人存活,定然和他们战斗到底.....”
唐刀的声音不大,却让龚少勋仿佛有一种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感,整个人都不由战栗。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才是真正中国军人的模样吧!
“刚刚少勋兄你有个问题说得很对,我军如何能在日军主力抵达之前,短时间内吃掉他们,除了出其不意的袭击,再无其他可能。”唐刀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平原,原本绝无此种可能,但幸好,顾西水给我带了个不错的消息。届时,我团对第2步兵联队最后一击,尚需仰仗少勋兄你指挥的骑兵连,信号一旦发出,不知少勋兄你能做到吗?”
“团座,就冲您刚刚所说的那句话,龚少勋和骑兵连必将令行禁止,龚少勋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完成您的军令,但龚少勋可以保证,一定是冲在骑兵连最前面的那个人。”龚少勋脸色无比严肃的回答。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必然全歼这支倭寇当成你和东北军骑兵连加入我四行团的贺礼!”唐刀同样郑重回答。
“好!”龚少勋肃然敬礼。
唐刀回礼!
无需再多言语,军礼,就是两个军人最简单直接的回答。
唐刀知道,他虽然还没有彻底收服这支东北骑兵连的心,但距离那一天也不算远了。
人心很复杂,他们加入四行团是听令而为,想让他们彻底融入新的部队,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一场大胜。
属于四行团和这支刚加入的骑兵的大胜,遍地流淌着日本人的鲜血,就是最甜美的融合剂。
。。。。。。。。
石黑贞藏这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不是因为中国军人顽强,拖住了他联队主力整个下午,死伤了近一百多人才拿下中国溃兵的阵地。
百余人的伤亡,对于他这个大佐联队长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等到战后,他随时可以从辎重联队里再补充,给他们几场杀戮,比如不过数十公里外的郑州城,最少十万的中国人完全可以承担起给新兵们练手练胆的任务,联队战斗力可以很快恢复。
让这位日本陆军大佐有些忧心的是,宇都宫那个混蛋自从下午发出发现四行团踪迹电报后,就消失无踪了。
联队部通信队一直不停呼叫,也不见他们有所回应。
他们是遇见中国人的主力集体玉碎了?还是为防止被中国人发现,玩起了电台缄默?石黑贞藏无从得知。
而让他更为忧心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四行团,那支拥有一个狡猾指挥官的中国军队会不会嗅到危险逃离。
虽然思绪万千导致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但不管怎么说,三十多公里前就是黄河大桥,只要拿下这座黄河上最重要的交通线,不光堵住了中国军民南逃之路,也为师团接下来进攻郑州铺平了道路,也算是大功一件。
所以,第二天清晨五时,顶着一双熊猫眼的石黑贞藏就起身传令全军,不用生火造饭,全军以牛肉罐头为早饭,五时十分就必须拔营,向十五公里外的泌河行军。
他必须得赶在中国人反应过来之前渡过泌河。
毕竟,宇都宫发回的电报说得很明白,泌河河面宽达五十米,在这样的冬日,若是让中国人反应过来沿河布防,联队想要渡河,将要付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在黎明的晨曦中,第2步兵联队,以每小时急行军6公里的速度,高速向泌河扑过来。
黑暗中,只能行走马车的土路上,卷起阵阵烟尘。
但转瞬间,就消失在能见度不过10米的晨曦里。
第2步兵联队没有意识到,他们距离14师团主力已经有40多公里了。
那,真的是太远了。
对于尚没有进入机械化的日军来说,跑吐血,也未必能在一天之内赶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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