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事,钟离也是懒得管的,父亲不贪,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富贵舒适,至于那些草民,是死是活更是与她无关。
可,季长风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钟离面色沉了下来,家中出事是下半年的事了,季长风既然知道这么多,还敢当众说出来,此人绝不能留!
钟离冷冷道:“季秀才,我钟府没什么对不住你的,青天白日的,你为何要编造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当众诬陷我父亲。”
“是否诬陷,我相信很快便能真相大白,县令大人犯了这么多罪,一旦被查出,怕是要满门抄斩,在下这种穷书生,对你们钟家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同钟小姐有什么牵连。”
这段时日易水不时会命人往学堂传信给季长风,上一封信是几日前,孙老爷已经准备对钟家动手了。
可孙老爷毕竟是告老还乡回来的,这种事无权亲自动手,几日前已经弹劾上奏当地官员贪污受贿,估计很快上面便会派监察御史下达县城查抄县令府。
季长风笃定的目光看的钟离心慌,可是一想到她这一世会提前掩埋好证据,心下稍安。
老天不是让她白重生的,她又岂会被季长风吓住!
钟离还准备说什么,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打马声,一小厮连滚带爬的自马背上下来,一路冲进了铺子里,神色惊慌:“不好了,小姐,府上突然来了许多官兵,将咱们府邸团团围住了。”
“什么?!”
想起前世噩梦似的抄家,钟离大惊失色,看着季长风唇畔微微扬起的弧度,似嘲讽,又似不屑。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
想起前世家中发生的一切,钟离眼前阵阵发黑,手脚虚浮无力,被一旁的小丫鬟搀扶着,才勉强站住:“走,咱们快走!”
钟离离开后,众人瞬间炸了锅,一阵唏嘘。
宋昭奚拉过季长风来到后院儿,见此处没人了,才道:“钟府怎么了?”
“自作自受,大概会被满门抄斩。”
宋昭奚想起刚刚季长风口出狂言,震惊道:“此事同你有关?”
古代这种一人犯错,满门抄斩,或者株连九族的规矩宋昭奚觉得多少有些不人道,可若是钟家,宋昭奚又觉得活该。
季长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谁敢动你,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宋昭奚心头一跳,也没问季长风他是如何得知县令做的那些事的,他总归有自己的方法,不告诉她便是他不想说。
宋昭奚道:“那你今日为何要约钟离来我这儿?”
“我听说她也在周先生那儿学琴,同你说了些不该说的。”
宋昭奚闻言,忍不住笑道:“我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季长风突然向前了几步,拉起了宋昭奚的手道:“可我怕你误会。”
季长风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和方才面对钟离时狂妄不屑的样子判若两人。
见宋昭奚愣神,季长风忍不住又凑近了几分,道:“你晚上会留在这儿住下么?”
“偶尔会,怎么了?”
“我今晚能留下么?”
宋昭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