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考生来说,惯用的笔墨纸砚当然非常重要。
临考试却摔坏了砚台,肯定会影响考试状态和心情的。
谢书略方:“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提着东西,我怎么知道他刚好就摔坏了砚台。”
“大家都知道我就是跟这姓白的不对付而已,主要那姓刘的偏偏跟姓白的交好,自然不是一路人,彼此看不顺眼很正常啊!”
“书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白沐皱眉,淡淡的看了谢书一眼,再转向剩下一个嫌疑人。
此人中年,有两撇小胡子,看穿着打扮并非读书人,而是郎中,手边还放着一个药箱。
见大家看过来,自觉起身回话:“草民曹治,是瑞仁堂的坐堂大夫,昨日,是草民给刘公子把的脉,之后就忙碌起来,并没有接触过了。”
白沐:“曹大夫,可否多问一句,昨日,刘兄的脉象如何?”
曹治捏了捏小胡须:“昨日,状元楼的所有考生都把过脉,跟草民一起的还有三名大夫,虽然大家平摊着来,可上手的人也实在多。”
“公子这么问,我也确实……没有太深的印象。”
“只不过,会试期间天气寒冷,不似之前那般暖和,九成九的考生都患有或轻或重的风寒之症。”
“药方是四个大夫一起开的,状元楼统一熬煮的……”
白沐点头:“这么看来,曹大夫是状元楼请来的大夫,并非叶姑娘请来的吗?”
叶莹莹眼睛瞪圆:“什么意思?昨天到现在,全帝京的大夫都忙得不可开交。”
“状元楼收这么多银子,有这样的服务是众所皆知的,我没凑热闹请大夫难道不应该吗?”
白沐轻笑一声:“随口问一句,叶姑娘用不着这般紧张。”
叶莹莹奇怪的坐下,也是啊,为何她反应会这么大?
为什么就觉得这男人问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有什么猫腻呢?
曹治点头:“确实如此,草民是状元楼的掌柜特意请来的。”
例行询问过后,自然不可能马上有进展。
白沐借着林子凡的身份调查了一些其他事情,时间一晃就入夜了。
此时,刘津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帝京城的流言蜚语到处乱飞。
好好的一场会试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白沐神游的回到自己院子,走近了才惊觉院子里竟然有旁人。
恍惚了一会儿,白沐才反应过来:“……太,太后?”
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喝茶,柳芸抬头看着身材修长,芝兰玉树的少年,此时此刻,少年浑身萦绕着一丝悲伤和惆怅。
柳芸:“倒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样子。”
白沐苦笑:“白某从未想过,会试过后居然是这样子的。”
柳芸伸手示意白沐坐到桌边,让红叶上了一杯热茶:“幸好是考试后,若是考试前……你还能安心考试吗?”
第一次觉得科考九日不可出是件好事儿。
无论是考试前,还是考试中途发生这样的事,这届科考等于废了一半。
白沐沉默了,端起茶,喝出了酒的感觉。
柳芸不疾不徐的等着:“朋友枉死,找出凶手,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以慰藉亡者的在天之灵。”
白沐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呵,在天之灵?人死了,真的还有灵吗?”
柳芸表情严肃:“那必须有的。”
她都能魂穿,还能没有?
若是彻底没了,为何大难时每次诅咒先皇那般有用?
先皇没有灵,她诅咒给谁听?
所以,必须一定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