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干?你要不要去泰陵看看?”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那理论上也是你辰漏观的祖师之一。”
“为什么阻止呢?等他们挖开,我再将他们公告天下,让他声名狼藉,死无葬身之地,岂不更好?”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你们造化道在海外这么多年,行事愈近于邪门左道。”
“那就不劳阁下担心了,你们巡天司当年背叛黄家,投靠朱家,如今还有何脸面指责我等。”
“我等当时是不得已,太子已逝,你们又起兵作乱,难道天下经历了一次修士之乱,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是啊,所以连太子的黄虞的死因,你们都不想追究了?”
“有意义吗?昭献昏聩,换一家坐坐,有何不可?成祖英明神武,理应登上大位。”
“所以他英明神武,都二圣临朝了还不满足,非要杀妻灭子,赶尽杀绝才是正道?太子仁弱,之后朱家注定登基,他们连这都等不了了啊,不要忘了,太子也有他一半血脉。”
两人不断辩驳。
而周元却随着一队百余修士不断往东海奔逃而去。
刚出发不久,就看见前方有一座阁楼似的建筑,其上镶嵌了一大块镜子,老远就被周元看出来了。
这一队百人中,周元控制的修士就有十人,占了一小半,还有一些是昏迷的修士,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六十余人。
见到前面那座阁楼,这为首的修士就要绕过,周元却直接制止了他,道:“浑都道友,不能退,前面说不定有金丹修士,如果我们后退了,他们就看出我们怕了他们,到时反而会追杀,直接撞上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如果没有金丹,他们更不敢拦阻我们。”
“可,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这位修士有点踌躇。
“让我做前锋,我这法器坚硬无比,直接撞上去也无事,说不定能暗算他一把。”
“那好,李道友你来当前锋,我等的身家性命,就操之于你之手了。”
说完,这位浑都道人稍稍落后了点,与周元换了身形。
周元做了前锋,身后军阵之中所有人的修为都灌注到了他身上,虽然不能让他跨越修为级数,可是一举一动间,无穷法力在身,挥洒间无数法术信手拈来。
他首先将身法调整到花间舞身法,顿时,原本风驰电掣,快速无比的团体,瞬间变得左右飘忽,犹如鬼魅,在这荒野之中,拉出一道道残影。
那镜阁之中却并没有金丹修士,只有几十个筑基期、未入道的修士龟缩在其中。
这些都是锦衣卫中后进之人,放在这里,原本是要在击溃了散修们之后,他们出动,拦截四散的散修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锦衣卫翻了船,锦衣卫本队被灭,巡天司的飞舟也被沧海水龙阵暗算了大部分,剩下的,重新升上了高空,不敢回来了。
如今,待在镜阁中的锦衣卫们正缩在镜阁中,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大队散修结成阵法,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吓得他们三魂出窍,七魄离散。
无人招呼,所有人都发一声喊,如被捅了窝的老鼠一般,急慌慌地四处奔走,唯恐被这队散修擦到,丢了性命。
而随着周元不断靠近这镜阁,身体中有些东西竟然蠢蠢欲动,而镜阁顶上的那面镜子,竟然开始微微泛起红光。
周元心里一惊,知道这是那生身父母骸骨做成的符篆开始起作用,与这肉身的血脉开始起反应。
不过,他神魂初成,一挥手,法力覆盖全身,尽量将这反应降到了最低。
那些散修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是陌生人靠近才有反应。
只有那逃走的锦衣卫中,有两人回过头来看了眼,才发现那征兆,当时就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是他们却不敢上前。
周元带着众修士,一掠而过,将镜阁拦腰撞成了齑粉,又放了一把灵火,将那面镜子残骸烧成了飞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东海而去。
而嘉兴府这边,巡天司元神真君求伯君还在与造化道的元神鲁岱两人不住辩驳。
当周元经过那镜阁之时,鲁岱像是确定了什么,抛出一枚符篆。
等他抛出那枚符篆,求伯君才道:“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还堵在这里干什么?”
“那当然不行,人还没走,再说这里这么多散修还没脱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再说,我们还可以聊聊,隆庆都有哪些昏庸之处,大明国祚还剩多少年,有的是聊的。”
“滚!”
“滚可以,将巡天司撤出,我就走了。”
“朱清时那边是谁在堵着他?”
“看你们不惯的大有人在,我找了个东海的元神真君去堵他了。”
“武当的吧,别人不知道你们辰漏观与武当的关系,我们还不知道吗?当年,你们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