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观察了她一番,叹了口气,“你果然不知道,算了,你也别多想,我还以为你和萧然之间有什么,他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能跟他有什么?萧家对我有恩,我铭记在心,若是有机会,也必然会报答,只是我从未想过会与萧然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呢?”
秦舒纯粹是好奇地一问,谁知,沈鸾忽然就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一开始,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觉得萧然对自己无意,不想拖累他,想还他一个自在。
可是萧然如今很明确地说,他对自己有好感,甚至愿意为她改变自己母亲的看法。
她该高兴才是,然而得知之后,心里更多的,还是负担。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他的母亲可能不太满意我这样的人。”
沈鸾觉得是这个原因,对,她不想委屈了自己,不想这辈子再过得憋屈。
秦舒眼睛一亮,“那没事儿,我娘可喜欢你了,不骗你,她特别喜欢你!”
沈鸾:“……我们能说说别的吗?”
……
去过秦家一趟,该送的东西送了出去,沈鸾一身轻松,仿佛还了债一样。
沈文韶那边给了消息,告诉她银子已经用在了合适的地方,沈鸾好一番感激,一时间脑子发热,许诺要给沈文韶再做两双鞋子。
沈文韶平静地点头,“也不必太快,下个月之前给我就行。”
沈鸾:“……”
忽然感觉自己许诺的太快了。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萧然?”
沈鸾摇摇头,沈文韶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最近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萧然在追求你?”
沈鸾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连哥哥都在问这种事?
不过面对沈文韶,沈鸾本能地不想隐瞒他任何事。
“他……是来跟我说过那样的话,这次过年他回去甘州,也说跟他的父母提了,说要……跟我议亲……”
“荒谬,我沈文昭的妹妹是他想退婚就退婚,想议亲就议亲的?”
沈文韶的眼睛眯起来,沈鸾有点心慌,弱弱地在旁边说,“哥,退亲这事儿,也是咱们家先提出的……”
“所以呢?刚来晏城便与三皇子有了过节,又不顾及你与个歌女扯上关系,这也是咱们家做出来的事?”
“……”
哥哥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怎么还翻旧账呢?
“若非萧然的做法,祖母也不会给萧家去信商议,萧家的态度能将祖母都气到,可见他们是迫不及待想要退亲的。”
沈文韶对萧然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他还敢在沈鸾面前提出重新议亲?议什么?谁跟他议?他自己家的事儿都弄明白了吗?
只是好些话沈文韶也不想当着沈鸾的面说,见她面上惴惴不安,却还是愿意将事情都说给自己听,沈文韶情绪逐渐平复。
“此事,你不必多上心,女儿家的亲事从不是不重要的小事,况且你也有圣上的恩典,只有你自己点头,亲事才算数。”
他盯着沈鸾,“我觉得萧家不是合适你的人家,至少暂时不是,你脑子清醒一些。”
沈鸾:“……”
前面说的还挺有模有样,沈鸾正感动着呢,她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我脑子清醒得很,哥你以后别总说我笨,我会当真的。”
沈文韶:“……”
她以为自己之前都是在开玩笑吗?
……
沈鸾对萧然确实没有意思,并且也不想给自己选个高难度的婆家。
萧夫人那封“放错”了的信,到如今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只是,她不想,萧然却已经开始时常出现在她身边,且大多都是正事,沈鸾没法儿不见。
“你是说,我爹娘遇到的那些马匪,很可能是人假扮的?”
“我查阅了当时案件的文书记录,从上面的描述看起来,确实是马匪所为,只是一些细碎的痕迹却透着怪异。”
萧然表情很严肃,“我父亲当年跟我说过,他赶去发现你的时候,你在襁褓中,落在不远的草丛里拼命地哭,可是却一点儿伤也没有,身上也不见丁点血迹,父亲曾经就很是疑惑过,为何马匪会将你一个婴孩放在那里。”
沈鸾……也想不明白,怎么想都觉得怪异,也难怪小时候经常有人说她命好。
马匪凶残,毫无人性,当时沈家车队无一人生还,却独独留下了她,也没带走,也没受伤,他们难道不怕自己的啼哭声引来官差?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