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最聪明,能放手了吗?”
沈文韶的手慢慢摊开,唐笑还没松口气,胳膊一紧,下一瞬她被拉倒在床上,被压在了下面。
沈文韶眼睛黑得吓人,像一口古井,漾着漩涡将人一点一点往里吸。
唐笑忘记了反抗,或者说,这样的沈文韶太陌生,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只长时间拿着笔的手,修长干净,常年带着墨香的手,轻轻从唐笑的脸颊上滑过,引起她一阵轻颤。
“沈……”
“嘘。”
沈文韶的手按在她的嘴唇上,随后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指腹在唇瓣上轻轻揉着,动作缓慢,却让唐笑真真切切地生出了颤栗。
这是谁?这不是清俊如谪仙般的沈文韶,这个眼睛里带着侵略性,让人不敢反抗的人是谁?
唐笑从没那么希望银河能赶紧出现,不是去煮醒酒汤了吗?怎么煮这么长时间?先要去山上现采药草吗?
“不骗你。”
沈文韶低哑着声音,手指又挪回到唐笑无暇的脸颊上,仿佛在碰触易碎的瓷器,一点点,轻轻地碰过去。
“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
唐笑身子一颤,沈文韶极少会应承什么,但只要是他亲口应承的,他就必然会做到。
从前只有沈鸾得到过他的应承,如今,他在向自己保证?
沈文韶抬起身子,用力将手指的那枚戒子拔了下来,戒子戴的时间太长了,唐笑眼尖地看到他的手指因为他粗鲁的动作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
她赶紧撑着坐起来,“你的手……”
“这个给你,信物,我保证。”
尚带着体温的戒子被硬塞进唐笑的掌心,沈文韶对自己破皮的手指毫无知觉,见她握住了,才脱力似的翻身躺下,合上眼睛没了动静。
“汤来了,少爷您赶紧……”
银河捧着醒酒汤盅小碎步地进来,随后瞪大了眼睛。
唐笑低头,她坐在床沿上,方才因为沈文韶的拉扯,她的衣衫凌乱,连发鬓都垂下了一些,脸上热度未消,必然是不正常的红色,活脱脱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再看沈文韶,衣服也乱着,可他双眼紧闭,浑然就是个受害者,那加害人是谁不言而喻。
唐笑猛地吸入一口气,这踏马不是碰瓷吗?
“你这会儿睡个屁啊!你给我起来解释,我是无辜的!”
她拎着沈文韶的衣襟乱晃,可刚刚危险巴拉的沈文韶愣是毫无动静,任由她摆布。
银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汤盅将少爷从她手里解救出来,然而目光都不敢跟唐笑对视,“少爷醉酒正不舒服,你多担待一些,我、我不会告诉他的。”
唐笑要气晕了,“我做什么了还需要你替我瞒着?我再贪图他美色也不会乘人之危!我都是光明正大的!”
“谁说不是呢。”
唐笑郁闷,也不想解释了,站旁边看银河给沈文韶喂醒酒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