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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海和万通国越是进入山洞，就越是感觉心惊肉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氛在众人间升腾而起。
拿捏不准，又说不清缘由。
事实上，山洞里非常开阔，光源充足，反射光芒的隧道就像是上好的墨玉，光滑而具有美感，
山洞里面也没有什么令人不安的尸体、怪异恐怖的异兽或者丧尸，甚至连稍微尖锐的物品都没有。
但就是让人感到不安，就像是走在张开的嘴巴中，或者某个不知名的巨型怪物的肠道里。
众人走着，走着，忽然，一股特殊的香味忽然不知不觉地弥漫开来，
王四海闻到这股香味，脑海里就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反正都活不了，不如一起死掉算了！”
他清正的目光变得阴霾起来，看向万通国，正好万通国也以阴狠的目光看向他。
两人顿时一惊。
“大家警戒，这香味有问题！”
王四海一声高喝，众人神色顿变，张好和付礼心惊胆颤，他们刚才都产生了不好的想法，强烈地想要杀死对方。
队伍变得迟疑起来，不敢深入，害怕被香味影响神智。
但也有一部分人，却是背影阴郁地，低头往前走，但彼此之间又互相防备着，隔着一段距离，不断地用仇视的目光打量对方。
王四海心道不好。
“杜方，张灿，你们去哪里？回来！”
那两人脚步略微一顿，一个快速地往前跑去，拐个弯就不见了踪迹。
一个则是恶狠狠地回头，死死盯着王四海。
“王四海，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可又得到了什么？”
“女人？金钱？权利？什么也没有！”
“都已经是末世了，你却还用你那一套古板的东西束缚我们，让我连个女人都不敢找！”
“现在，我想通了，我根本就不必再听你的，我要按照我想做的去做！”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在他说完之后，又有十多个人脱离了队伍！
王四海忍住拔枪的欲望，心中掠过一抹杀机，可看到这些跟随着他走到这里的人们，喟然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他们要走就走吧，反正迟早是要走的！”
王四海说着，只觉得极其无力，又有一种可笑，以及悲凉感。
不过是一阵香味，就让心智坚强的战士们如此，后面的路，又该怎么走？
他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就在这时，他心底又冷不丁地冒出一阵嘲弄的声音。
“都这样了还挣扎什么？不如死掉算了！”
“你坚持的根本没有意义，人类没有任何的出路，最终全部会死！”
“全部都要死！”
他心里一阵的烦躁，但多年来的坚持，对于人类的希望，让他把这股声音排除出去。
但他再看队伍里的人，个个神色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不是咬牙切齿神情凶恶，
就是唉声叹气绝望上脸，要么就是逐步的嫉妒、疯狂！
他心惊不已，刚想要提醒，却又不由得产生一股倦怠，好像有人拉着他不断地下坠，下沉。
又好像有人在不断地说，算了吧，不要挣扎了，人类没有生存的机会。
王四海又忽然觉得没意思得很，人类不过是诸神手中的玩物，如同被随意实验的小白鼠一般，再挣扎下去，又有什么用处？
“老王！王四海！王八蛋……你清醒清醒！”
耳边好像传来了遥远的呼喊，他绝望的脸色一阵的变幻，就看到万通国正在焦急地喊自己。
“你不能在这里倒下！你醒一醒吧！”
张好和付礼等人，也按捺住心中不断涌出的负面、毁灭等情绪，却全部目光含着期待地看着他。
王四海骤然清醒。
是啊，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能！
万通国沉声说道：“王四海，你难道忘记我们曾经发过的誓言？我们军人，誓死扞卫国家，保卫人民！”
“哪怕只有一个人，那也是国，哪怕只有一个人，那也要保护！”
属于军人的坚强和铁血重新回到王四海的身躯，他长吁一口气，站直了身体。
拍打了一下万通国的肩膀。
“老伙计，谢谢你。”
“我们走吧，哪怕我们遇到的，最终是死亡，我们也要轰轰烈烈地抗争！”
“哪怕那所谓的神只想要看我们笑话，我们也要跳起来，挖掉祂的眼睛！”
沉稳而有气魄的声音响起，随行的人也受到感染，无一不挺直了身躯，那些不断在耳旁引诱他们的话语，也变得微不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