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义问她:“这个能卖多少钱呐?”
“我还没想好,明天找傅老爷说说才能知道。”
沈兴义感叹:“小桑什么事儿都能做成,到叔这儿咋就这么难呢?”
陈小桑听出不对劲:“叔,你遇着什么难事儿了?”
这几天把沈兴义急得不行,这会儿被陈小桑一问,他叹气:“村学又来了三十多个孩子。”
“哇,叔又收了好多束脩!”
沈兴义叹口气:“收束脩是好事,可郑先生一个人忙不过来了,我一时又找不着先生。”
之前请郑先生,还是有魏先生推荐才找来的。
这会儿,让他去哪儿请先生。
“原来是这样呀。”陈小桑感叹:“兴义叔真不容易。”
有人理解,沈兴义可就打开话匣子了:“还不止呐,学生多了,学堂坐不下,还得建新学堂。”
“兴义叔没钱吗?”
“叔有钱,我这些日子打猎,得了不少钱,加上新收上来的束脩,钱不老少。”
对着未来儿媳怎么能说没钱呢?
沈兴义拍拍自己的口袋:“鼓着呐!”
陈小桑道:“那就再建一间学堂,请位先生嘛。”
沈兴义指指自己的脸:“你看看你叔这一脸凶相,能招哪个工呐?”
这种事儿要解决起来太简单了。
陈小桑拍胸口:“兴义叔放心,这事儿我帮你找人干。”
“真的?”
“真的,只要你有钱出,就能把事办成。”
办这事儿还真不难。
学堂太小?请人做嘛。
老陈家别的没有,人特别多。
别人怕沈兴义?那就不让他出面,让她爹出面不就得了。
有钱挣,陈老汉不说二话。
村学他又不是没建过,这回还能带着长工自己干,更方便。
等地里的活儿忙得差不多了,他带着七十多号人,四天就把学堂给垒起来了。
至于先生嘛,沈兴义不认识,沈大郎认识的读书人多呀。
沈大郎记得县学有个家境很贫寒的童生,便去请了。
当天,提前拿到一个月工钱的童生,把钱留给家人后,就来了陈家湾。
陈小桑这会儿才发觉,以前空空荡荡的村学,竟然已经有八十多个学生了。
除了她认识的不少陈家湾的孩子,还有附近好几个村子的孩子。
她拍拍沈大郎的胳膊,老气横秋道:“大郎哥,你家也要发了。”
沈大郎瞅一眼她的手,给她泼一盆冷水:“负债五千两,发不起来。”
“发得起来,等我理中丸卖给傅家,就给你分钱。”
陈小桑特大方。
谁让沈大郎是她见过的人里悟性最好的人呢。
只要她教一次,就能学会。
比如做理中丸,得先把那些草药都给炮制好,才能磨成粉,用蜂蜜搓成丸子。
草药不同,炮制的法子就不同。要是教几个树,她少说得教个四五遍。
沈大郎就省心多,干活又快又细致,比带有基础的天冬还省心。
陈小桑第二天就坐上沈大郎的牛车,去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