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们一天才做十朵,还怎么挣钱?
听到他们的怀疑,陈老汉便叹气:“我们家不只有绢花的声音,还有几百亩田地要管着,这不,医馆也得有人干活。粮铺吧,虽说不大,总也得有四五个人在,能做绢花的人就不多了。”
陈大树听得连连点头:“也就是这些日子家里要摆流水席,我们才都回来,平日我们都挺忙的。”
“是这么回事,这绢花生意啊,是我家几个儿媳闲着没事卖着玩儿的,我们也不指望这绢花能挣什么钱。”陈老汉双手一摊:“这绢花生意再好,能比得上医馆挣钱么?能比得上粮铺挣钱么?”
两位行商已经无语了。
敢情老陈家的人是在他们面前显摆,还看不上绢花的生意。
行商乙瞥了眼陈小桑,又将目光移到沈大郎身上,这才对上陈老汉:“你们家是不愿意跟我们做绢花的生意?”
“不是不愿意,是没空闲呐。”陈老汉连连摇头,痛苦地望着半空:“我们的生意太多了,顾不过来,没办法呐。”
陈小桑听得张大了嘴巴,
一向最爱哭穷的爹,今儿竟然显摆起自家的生意了。
不过这个法子也不错,可以直接将这两人打发走。
他们想打发,两位行商却不愿意就这么走。
行商甲笑道:“没道理能挣钱的生意也不做吧?老人家,我们可以二十文一朵来买这绢花,听说你家几个儿媳手艺都巧,尤其是你家的二儿媳,织布、做衣服都很擅长,做这种绢花,一天便能有不少吧?她也不能去医馆和粮铺,在家做绢花不是正好么?”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打听起我家儿媳的事儿?你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吧?”陈老汉斜着眼打量两人。
行商甲连忙道:“我们只是打听绢花时,顺耳听到的。”
“可是我们没有空闲做绢花,没法和你们做生意。”陈小桑应道。
行商甲笑道:“若是你们不愿意做,便将做法教给我们,我们也可以给银子。”
“那不是得让嫂子们亲自教你们么?”沈大郎拧了眉头:“陌生男女同处一室,可不合规矩。”
陈小桑点头:“这个道理我都懂。”
两个行商见她那好似他们想占便宜的目光,一时语塞。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会占村妇便宜?
行商甲按住想要动作的行商乙,笑道:“这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得罪了。我们赶了好几天路,也没好好吃顿饭,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吃一顿流水席?”
既然是流水席,自是谁都能来吃的。
老陈家的人也没法阻拦。
两人便坐在院子的酒席上,端了碗筷便吃饭。
陈老汉这叫一个心疼:“好好的粮食,喂了这两仇人了。”
说完,还背着手连连摇头。
沈兴义看得不得劲,撸起袖子道:“干脆让我把他们丢出去算了。”
省得看着心烦。
沈大郎摇头:“既然是流水席,便是谁来吃都行。你赶他们,也得找个由头。”
“找什么由头?这是咱们的流水席,我还不能赶走两个看着讨嫌的人?”沈兴义很不满。
这也太憋屈了。
陈小桑咧了嘴:“我们不能直接赶他们走,但是可以逼他们自己走啊。”
陈二树双眼一亮:“有道理,这事儿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