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双眼都亮了。
一个月的流水席啊!
那就是白吃一个月,还有大口的肉吃。
陈小桑看着他们一个个笑眯了眼,到底还是没打破他们的幻想。
人总得有点盼头嘛,哪怕这个盼头是白吃白喝。
陈小桑顺手将桌子上的脏碗筷收了放到旁边的木盆里,有两个长工媳妇正蹲在木盆旁边洗碗。
见到她过来,笑道:“小桑小姐放着吧,我们自己收就行了。”
陈小桑道:“我这会儿没事,帮你们干一点嘛。”
两个长工媳妇挪出位子让给她。
沈大郎拎着两只鸡从外头回来时,村里人纷纷喊靠他了。
沈大郎疑惑:“靠我什么?”
“你三年后不是有什么考试么,你努努力考上,到时候我们就能连着吃一个月的流水席了。”
沈大郎:“……”
“为了我们,你也得努力啊。”
“是啊是啊,我们肚子里有多少油水,都靠大郎你了。”
沈大郎张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会尽力。”
“哎哟,大郎这么聪明,肯定能中。”
听着他们说这些,沈大郎觉得压力山大。
村里人都不舍得走了,吃完便在老陈家院里院外溜达,等消完食,再继续吃。
谁舍得不吃肉呢?
沈兴义回来一看,嘿,早上才杀完的两头猪竟然都被吃完了,只能赶着马车又出去拉了两头猪回来往后院一钻。
陈小桑也不洗碗了,溜达着过来,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问他:“兴义叔,那些人都去哪儿啦?”
“送县衙去了。”沈兴义手起刀落,砍下一只猪蹄:“他们这些坏人最狠,咱不能留在自家。县衙有大牢,他们跑不了。”
陈小桑看着他一连剁下四只猪蹄,问他:“那些人昨晚交代了什么呀?”
沈兴义放下剁肉刀,抓起脖子间的汗巾往脸上一抹,道:“他们啊,是看咱办流水席,觉着咱们家有银钱,想来抢劫的。”
陈小桑“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来找我二嫂的,看看我二嫂跟县老爷有没有关系。”
沈兴义才摸掉的汗又出来了。
他拿着布巾再擦了一把,才勉强对陈小桑道:“那些人都是山贼,以前我得罪过他们,这回是冲着我来的。”
陈小桑会信他才怪。
早知道昨晚不睡了,跟着他打听就是。
她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我找大郎哥问去。”
沈兴义连声道:“对对对,找大郎问去,他都知道。”
陈小桑见他一点都不想告诉她,扭头就跑出去。
才到前院,便见沈大郎站在院子外,恭敬地对着一辆马车行礼。
她快步跑过去,陈子都已经下了马车,将陈阁老扶下来。
陈小桑跑过去,咧了嘴:“陈爷爷,你怎么来啦?”
“大郎摆流水席,我怎么都该过来看看。就是前些天人太多了,我便等到今日人少了再来。”
沈大郎已经扶着他下了马车,朝着老陈家的门口走去。
陈小桑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