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子:让你多嘴!
陈小桑见不得自己爹被欺负:“子都哥身子太差了,一路上都在生病,要是睡得不好,又病了,我们得多心累呀。陈爷爷身子也不好,你总不能让他跟你一块儿睡地上呀。”
“你们也能给我们让一张床出来。”陈子都逗她。
陈小桑咧了嘴:“你要挤着你爷爷嘛?”
“行了行了,我们走,现在就走,你就没良心吧。”陈子都白了陈小桑一眼。
陈小桑道:“我很有良心的,以后你生病了,去我家医馆看病,都不收诊金。”
陈子都恨得咬牙切齿,可当着他爷爷的面又不敢对陈小桑怎么样,只能用手指点点陈小桑,气呼呼地扶着陈阁老上马车。
陈阁老本还不舍,想跟老陈家的人说说话,硬是被自己孙子给逼上马车了。
他这个气哦,等马车离开老陈家,他用拐杖敲了陈子都好几下。
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他可是头一回看见自家大孙女和曾外孙,怎么能不多说几句就走?
陈子都只能捂着被砸疼的腿道:“您老是高兴了,老陈家人能高兴么?爷爷,这事儿不能急。”
陈阁老到底还是被他劝下来了,只是叮嘱他:“你好好照顾他一家。”
“我知道的,连粮铺都让他家开了。”
陈阁老点点头,问道:“他们家粮铺开得如何?”
说起这个,陈子都很得意:“他们家开粮铺这一年,生意稳定不说,还把我们丰都县的粮价给压下来了。如今丰都县的粮价已经恢复到干旱之前的价钱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功绩。
粮价可是关联民生,是一等一要紧的事。
旁边几个县粮价还没回落到之前的价钱,这么一对比,陈子都的功绩便更好了。
“你这么干,县里那些粮商还不得对付老陈家?”
“我都给挡了。”陈子都应得很随意。
他说得简单,实际实行时怕是极难的。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像粮铺这种生意,在哪儿都是最有势力的一拨人把控。
怕是给陈子都使了不少绊子。
陈子都却摆摆手:“他们不敢对我动手,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可是陈阁老的孙子,谁敢对他动手啊。
陈阁老又问了些老陈家的事儿,陈子都倒是知道不少,一一讲给他听。
陈老汉这会儿也正跟李氏嘀咕。
“你说陈阁老会不会把咱小桑给带走?”陈老汉难得地问了李氏。
李氏正帮他补衣服,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叹口气:“我看他是想的,要不然也不能大老远跑到我们丰都县来。”
“我琢磨他也是有这个心思。”
陈老汉挪了挪身子,吧嗒着旱烟,再慢悠悠吐出来,顿时屋子里烟雾缭绕。
李氏起身去推开窗子,再坐回来,叹口气:“要不,咱告诉小桑吧?她要是自己想回陈家,咱就由着她。”
陈老汉才要拒绝,李氏便继续道:“你没瞅见这回来咱家那十几号人呐?各个比土匪还凶。这回有兴义和大郎在,能护着她,要是大郎和兴义走了,你拿什么护着她?”
陈老汉心里堵得慌,又吧嗒了两口烟:“咱好好的闺女,就这么不要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