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树媳妇听得直抽冷气:“白面洗猪下水?这得什么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做这事儿哟!”
富贵的陈小桑心虚地缩了脖子。
她也是前世从菜谱里看到的。
大树媳妇看她缩成一团就好笑,帮她说话:“她那会儿还小,哪儿知道白面的精贵。她这一提,还帮咱家挣了不少钱呐。”
见四树媳妇好奇,大树媳妇把当年卖卤猪下水的事说了。
说到陈青山家,大树媳妇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里的猪下水给搓烂了:“要不是大伯一家想着法的逼咱家,咱也不能把这挣钱的路子给断了。”
陈小桑看得那个猪肚都心疼了,赶忙提醒:“猪肚搓好啦。”
大树媳妇气呼呼得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四树媳妇帮着把猪肚冲干净,继续问大树媳妇:“咱家也不能白白吃这个亏吧?”
“当日能有什么法子,他们家的大华嫁给镇上王员外,那王员外又跟前县令穿一条裤子,后来还把咱爹和大树都关进牢里了。”
说起以往的事儿,大树媳妇恨得牙痒痒。
大树也就算了,爹可是坐了许久的牢。
要不是家里顿顿好饭好菜的养着,爹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那个牢房可黑可黑了,还有好多老鼠呢。”陈小桑煽风点火,“里面的牢饭都是馊的,爹可委屈了。”
四树媳妇嫁进来的日子不长,还是头回知道自家和大伯家不和的缘由。
“都是自家兄弟,大伯怎么能让人把爹和大哥关进牢里呢?”
就是再不和睦的兄弟,也没这么歹毒的呀。
陈小桑“哼哼”:“大荣哥还找人把我绑到山上,要方子呢。他们都不让我吃饭,就会让我干活。”
大树媳妇恨不得把小桑搂进怀里安慰,可她手脏,只能安慰:“往后他们没空闲来招惹咱们了,大伯都瘫了,他们有得扯皮。”
陈小桑就叹口气:“他们都不愿意养大伯,要让咱家养呢。”
大树媳妇手里的猪肚“啪叽”一下,掉到木盆里:“啥?!”
陈小桑忧愁道:“早上爹娘被村长喊走,就是他们家闹到村长家里去啦。大富嫂子还送了两个鸡蛋和一个饼子去学堂门口给我和大柱二柱吃呐。”
大树媳妇怒问:“大柱二柱吃了?!”
小桑肯定是不会吃的,她两个傻儿子要是吃了,她非得抽他们一顿!
“没吃呐。”陈小桑道。
大树媳妇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机灵。”
陈小桑立刻乐呵道:“大富嫂子还送了十个鸡蛋来咱家,要给爹娘赔罪,娘没收呢。”
四树媳妇提了水往盆里倒,毫不迟疑道:“这会儿赔罪也晚了。”
“就是!还指望咱两家能处好了?”大树媳妇把搓洗干净的猪肚捞起来,边洗边叮嘱四树媳妇和小桑:“下回她要是再来找你们,你们别搭理她。”
陈小桑放心了。
她大嫂不能被大富媳妇收买,四嫂也知道前因后果,也不能被大富媳妇骗。
再给二嫂三嫂数数陈青山家做的坏事,她们也不能被大富嫂子骗。
想到就去做,陈小桑站起身,跟阵风似的刮进二树媳妇屋子,把大富媳妇今天做的事都说了一遍。
即便是一向温柔的二树媳妇,听得都拧了眉头:“她怎么还打你们几个孩子的主意?”
三树媳妇已经经历了不少事,被陈小桑这么一提,更气愤:“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