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乐淘淘道:“她忙着呐。”
陈子都便没再多问,跟他闲聊的空闲,把仗给他算清楚,就让账房把银锭子给了陈老汉。
陈老汉捂着钱袋子眼睛都直了。
乖乖,竟然有这么多利息钱!闺女可真是个摇钱树哟!
陈小桑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恨不得把鼻子揉红了。
她对面的病人忍着把胳膊抽回来的冲动,问她:“小大夫,你是不是受寒了?”
陈小桑给自己搭了个脉,摇摇头:“没有呀。”
病人默默收回了手,往旁边挪了挪,将自己的胳膊往徐大夫跟前一伸,讨好地笑道:“徐大夫,还是您给我看看吧。”
这么小的丫头,一看就不靠谱,连自己受寒都把不出来呐,可别乱开药把他毒死喽。
徐大夫由着他的要求,伸手给他把了脉,又给开了药,才对趴在一旁的陈小桑道:“你照着方子去抓药吧。”
陈小桑接过方子,仔细瞅瞅。
徐大夫开的方子,和她心里想的差不多,只是有一两味药有区别。
她细细想了下,觉得自己的更好,就把想法跟徐大夫说了。
徐大夫摸着胡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连连点头:“就按着你的来。”
病人惊住了:“徐大夫,您怎么还听一个小丫头的?她会看病么?”
陈小桑很认真道:“我已经学了好久的医术了。”
病人上下打量她这个豆芽菜般的小个子,很是怀疑:“你几岁了?”
陈小桑伸出一只手指头:“十岁了,但我已经学了好几年医了。”
过了年就九岁了,按照虚岁算,正好十岁,她可是实话实说。
论辨别病症,她才学了一年多,可要说学药,她学了十几年。
病人缩了脖子,扭头就对徐大夫道:“还是用您开的药吧。”
瞅着徐大夫的花白胡子,他安心。
陈小桑叹息:“你不能以貌取人啊。”
病人迷茫了:“什么貌?什么人?”
陈小桑:“以貌取人,就是不能因为我小看不起我。”
旁边的徐大夫听得想笑,帮着陈小桑跟病人解释:“别看她年纪小,在药性上,她比我懂的多。她给换的那两位药,更合你的病症。”
病人瞅瞅花白胡子的徐大夫,再瞅瞅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一时间不说话了。
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徐大夫更让人安心。
这丫头就是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才不到十年,徐大夫可是看了一辈子病的。
病人遵从本心:“还是按着徐大夫的方子来吧。”
徐大夫叹息一声,跟身后的陈小桑道:“先按着我的药方抓三副药吧。”
陈小桑很惋惜地瞅了眼病人,转身搬了小板凳,放在药柜前,踩在凳子上,够了手去抓药。
太高了抓不到时,她就搬个更高的椅子踩着。
来回跑了好一会儿,才把药抓齐,用油纸扎好,再用麻线系好交给病人。
等病人走出去了,她才拿了小抹布,把凳子上的脚印擦干净,搬着小凳子坐到徐大夫旁边的小火盆前,伸出两只小手烤火。
徐大夫用火钳夹了一根木柴放到火上,将火钳别在火盆上,才宽慰陈小桑:“你还小,等过几年你长大了,他们就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