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哪里说错了呀?”大柱反问。
陈大树急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出来。
他一瞅见陈小桑,立马像是找到救星了,赶忙问她:“小桑,你来说说你们哪儿错了。”
陈小桑鄙夷地瞅着大树:“大哥,你让我自己训自己呀?”
陈大树不满:“你明知道大哥嘴巴笨,你会说话,你就做个反思。”
大柱二柱对视一眼,默默往小姑那边挪。
他们虽然是爹的儿子,可从小跟在小姑屁股后面长大的,所以他们是像小姑一样聪明。
陈小桑叹口气:“好吧,我们不该当着县老爷的面,说他能考上进士,我们就能考上举人。”
“对,就是这么回事。”陈大树连连点头。
几个柱子疑惑:“为什么?”
“听在县老爷耳朵里,就会觉得他的努力白费了呀。”
几个柱子似懂非懂。
陈小桑叭叭叭地检讨起几个柱子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
陈大树听着就觉得有道理,还连连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对对对!”
几个柱子听完,都低了头细细思考。
“我明白了,往后面对外人,要像大郎叔一样谦虚。”大柱率先道。
二柱点头:“还得让大家都舒服,我们已经是大人了,要讲理。”
经过二柱提醒,陈大树才惊觉两个儿子都快有他高了。
三柱拖着下巴,“明天我要仔细问郑先生,如何与人相处。”
几人说得高兴。
堂屋门槛上坐着的陈老汉就难受了。
他往偷出来的烟杆子里塞了烟草,点燃,托着抽了一大口烟。
再吐出来,心头好歹舒服点了。
沈兴义从书房出来,瞅一眼院子里坐着的人,又瞅瞅门槛上的陈老汉,果断选择坐到陈老汉旁边。
被挤着的陈老汉很不满:“有凳子你不坐,非得跟我挤门槛做什么?”
“唉!”沈兴义还没说话,先大叹了一口气,“老哥,你的烟给我吧嗒一口呗。”
陈老汉见他好像很难受,把烟杆子往他眼前一递。
沈大郎也不嫌弃,连着吸了两大口。
烟在肺里转了一圈,把他呛得连连咳嗽。
陈老汉难得好心地帮他拍了拍背,还往旁边挪了点地儿。
“不会吸烟还是别吸了。”陈老汉顺手把烟杆子接过来。
这点烟草还是他趁着老婆子没留意,偷偷藏起来的。
他可舍不得给沈兴义糟蹋。
沈兴义换过气,粗声粗气道:“这玩意儿呛人地很,老哥咋就喜欢抽它?”
不是找罪受吗。
“抽它,得劲儿。”陈老汉应了句,又吧嗒了一口。
沈兴义又是叹口气。
陈老汉瞥他一眼:“遇着事儿了?”
“儿大不由爹啊......”沈兴义长长叹口气:“说好二十之前不去考科举,郑先生今儿来跟他说了会儿话,好了,他明年就要去参加乡试了。”
“自个儿爹的话不听,怎么就这么听外人的话呐?!”
沈兴义这个憋屈哦。
陈老汉“嗨”一声:“大郎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他想去就去呗。保不齐,还给你考个举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