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去拿秤的大爷果真住得近,很快把秤送过来了,还顺势站到自己之前的位子。
才站定,旁边相熟的人便跟他道:“这一家人厚道啊,狼肉卖得便宜,你猜多少钱一斤?”
大爷犹豫着问道:“五百文?”
“三百文!”
大爷看向沈大郎和陈小桑的眼中满是欣喜。
“厚道!真厚道,我多买点,给我家亲戚一家也送一些,当做端午节的节礼了。”
“这个主意不错,狼肉啊,稀罕,比别的都好,我也多买些送端午节。”
陈小桑乐开了花。
虽然价钱定的有些低,但是卖得多,薄利多销嘛,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沈大郎也不耽搁,从屋子里搬出来一张桌子,把剥了皮的那头狼搬出来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磨刀石,一手拿着菜刀,在半空“铛铛”磨起来。
排在最前头的大爷快步上前,指着狼肚子就道:“给我割五个二斤的肉条。”
沈大郎应了一声,拿着菜刀对着狼肚子破开,很快,顺着肚子切下了一刀肉,用秤一称,二斤多一点点。
那老大爷满意得直点头:“手稳呐,跟卖猪肉的似的。”
陈小桑乐呵呵应道:“大郎哥以前卖过猪肉,很会割肉。”
“难怪,我就说能割得这么准肯定是以前卖过肉的。”老大爷应道。
有人听她说起家里的事,便追问:“你们打哪儿来啊?”
“从很远很远的县城来的。”陈小桑乐呵呵应道,却并没有把丰都县说出来。
她不认识这些人,肯定不能把家底都透露出去。
“你们来京城做什么呐?”
陈小桑认真道:“大郎哥来求学的,还想参加科举。”
“那得先去学院读书,总不好在这儿卖肉。”
“我隔壁那家的孩子,打小就在家读书,连门都不出。听说啊,在学院里成绩也好,往后要考进士的。”
聊起这个,陈小桑就更有精神了:“他什么时候去考进士啊?”
“还在考举人呐,且得等。”
陈小桑收了老大爷的钱,发现多给了些,她便跟大爷商量:“我没有铜钱,要不我们多割一坨肉补一下秤吧?”
老大爷当然愿意,等沈大郎割一小坨肉后,心满意足离开了。
第一位大爷一出手就是十斤,第二位大爷更厉害,直接道:“两斤一刀,割二十刀。”
陈小桑乐开了花:“爷爷家里人口这么多呀?”
“儿子多,儿媳们都得回娘家送节,可不就有这么多了嘛。”
说起家里人口,老大爷便很得意。
家里的人口越多,越是好事。
沈大郎闷头割他的肉,陈小桑便跟老大爷聊家长里短。
等二十刀肉割完,陈小桑已经把老大爷每个儿媳生了几个孙子孙女都摸清楚了。
这才两个人,便已经卖出去五十斤肉了。
等第四个人买完,他们这头肉除了一些骨头、内脏外,就只剩下四肢和头了。
这些买的人不多,沈大郎只能全拿回厨房,再搬出一头狼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把狼皮割下来,往桌子上一放,继续卖肉。
陈二树抓着才买的香料和菜回来,被门口排的长长的队个惊着了。
他快步往自家走。
还有不少人比他更快:“听说新搬来那家在卖狼肉,真真是便宜啊,赶紧去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