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树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他被他娘伤透了心。
这要是告诉他,前些日子他也不用为了钱抓头发。
陈小桑便道:“你当初要是知道有这些钱,肯定会拿出来用吧?”
“我们的钱用完,肯定要把这些拿出来用。”陈二树应道。
“那不就是了嘛。”陈小桑理所当然道:“这些是救命钱,是保证我们饿不死的,你若是平时用了,等咱们真落难了,咱们不就干瞪眼了吗?由此可见,娘是了解你的,才只告诉我没告诉你。”
明明不应该,陈二树还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陈小桑还继续道:“要不是你手头钱不够了,我们怎么会想尽办法去挣钱呢?若是不想办法挣钱,咱们这八千多两就挣不到呀。”
提到这八千多两,陈二树是真的高兴了。
他觉得娘盘算得对,而且他娘藏钱的法子比他更好。
被子、鞋子衣服,多种多样的藏钱好地方。哪里像他,只是分了三双鞋子。
还是太不安全了。
陈二树觉得该学他娘,把钱分开放。
于是他把分下去的鞋子又收回来,拿着剪刀把缝好的补丁剪开,将银票都拿出来,往被子、衣服、鞋子等各处放。
好不容易都缝好了,他才把装有银票的东西分给沈大郎和陈小桑,再三叮嘱他们收好。
至于他娘藏着的一百两,被他拿出来当做日常的花销。
陈小桑问在前头的伙计:“你怎么知道他挣了五六千两呀?”
伙计双眼发亮,神秘兮兮对陈小桑很沈大郎道:“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陈小桑觉得她跟这个伙计一点都不熟,才见一次面,他就要把这事儿告诉她,也不算什么秘密。
她毫无心理负担道:“嗯嗯。”
“我姐夫的大姨的弟弟邻居家的舅舅的女儿的婆家大哥在酒楼干活,听说一头狼要卖二三百两,咱这么一算,少说不就得五六千两吗?要是胆子再大些,算出来的钱怕是更多。”
陈小桑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也没算明白那位在酒楼干活的人跟眼前这位伙计的关系,不过这不妨碍她夸伙计:“你的消息真灵通!”
“我认识的人多,自是比你们知道的多。”伙计到底年纪小,说起这事儿来便很高兴。
“正因着他的事儿在外头传,不少人来买弓箭,我们掌柜靠着关系才拿到一匹弓箭来铺子里卖呐。”
沈大郎拧了眉头:“他们买弓箭做什么?”
“连骑射,往后打猎去。”伙计满眼崇拜:“谁不想猎一个狼群呢?出名不说,还能挣不少钱呐。”
陈小桑便道:“狼群可不好打,保不齐还会丧命的。”
“可若是等到了,能挣一大笔啊!”伙计激动道:“只一晚上,就能挣五六千两,可真是不得了!”
哪怕是京城,也很少能一下挣这么多钱的。
不少人只要想到这些钱,眼睛都红了,最近弓箭都涨价了。
陈小桑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位打猎的人听说很年轻的。”
“可不是吗,听说比李家二公子年纪还小。”伙计羡慕道:“若是他节省些,这辈子不干活都能活了。”
想想他每个月的工钱,再跟人家挣的一大笔钱相比,他便更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