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瞅着眼前的琴,很有些不乐意:“我还得去抄写医书呢。”
“医书要抄写,琴也要练。”陈阁老瞅瞅她的个头,便道:“像你这个年纪,琴棋书画都该会了,你如今才学,已经晚了,还得抓紧努力。”
陈小桑很无奈:“可是琴棋书画对我都没用呀。”
学医术还能挣钱,学了琴棋书画,若是不学得很顶尖,也只能当消遣。
用这个消遣,她不如去看话本。
陈阁老却格外坚持:“往后总归有用。”
京城谁家姑娘不得学这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辩论起来。
陪坐在一旁的陈二夫人插不上话,便只能由着他们。
沈大郎过来时,两人还是没争出个结果。
陈阁老只能对陈小桑道:“我先教大郎,回头再教你。”
陈小桑可算解脱了,几步跑到陈二夫人身边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累着了吧?”陈二夫人笑着问她。
陈小桑凑近陈二夫人那侧,小声道:“陈爷爷精力真好,比我还能说,我都累了,他还能再跟大郎哥说话。”
公公可比一般老人精力旺盛。
怕是她都不容易比得过,何况是小桑一个孩子。
陈二夫人有些心疼,拿了帕子帮小桑擦了下脸,这才低声道:“我让人给你提热水去屋子里,你泡个热水澡,早些歇息吧。”
陈小桑连连摇头,往正在弹琴的沈大郎一指,道:“我得等大郎哥走了再去歇着。”
陈二夫人便不勉强她,专心听沈大郎弹琴。
这些日子下来,沈大郎的琴艺进步不小,陈二夫人听着听着,便不由深深看了沈大郎几眼。
沈大郎一练就是一个多时辰,陈阁老偶尔提点两句。
对于沈大郎的进步,陈阁老也很满意。
沈大郎恭恭敬敬行了礼,给陈小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块儿出了陈阁老的屋子。
到外头,见四周没人了,沈大郎才问她:“还习惯吗?”
“大郎哥不用担心我,你们在家才要小心。”
对昨晚的黑衣人,陈小桑很忌惮。
谁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再去?
万一再多带几个人,大郎哥应付不来怎么办?
陈小桑提议:“要不你和二哥也来这儿一块儿住吧?我去求干娘。”
沈大郎不同意:“我们都来,太打搅他们了。”
“干娘帮我收拾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出来,有好几个屋子。我一个人住也是住,三个人住也是住。”
陈小桑担忧道:“你们要是有个万一,我一个人在京城怎么办?”
沈大郎无语了:“你不能盼我们一点好?”
“关心你们才想让你们安全啊,我们又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万一你们伤着了,我会很难受的。”
陈小桑双手捧心,哭兮兮瞅着沈大郎。
沈大郎想一口拒绝。
他并不想过多麻烦别人,尤其还是来别人家借宿这种事。
可想到在背后的敌人,他便道:“我回去劝劝二哥,若是他愿意,让他也搬过来住。”
陈小桑却不满足,脸上更愁苦:“你不来吗?万一你出事了,就是我害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沈大郎不知该因为她担心而高兴,还是因为她“咒”他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