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家里男人们都被抓了,大不了就被抓去牢里跟他们团聚。
最先冲上去的是九郎媳妇,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衙役的脸就是一爪子。
其它人只是愣了下,也跟着跳过去,张牙舞爪挠人。
这会只来了四个衙役,哪里招架得住哟,只能四处躲闪。
陈小桑拉着陈二树到陈阁老住的屋子时,陈阁老正跟沈大郎下棋。
见她过来,便乐呵呵问道:“快来看,我又要赢了。”
陈小桑叹口气:“陈爷爷再下棋,我就要被抓走了。”
陈阁老捏着棋子的手指一顿,“你犯什么事了?”
“还不是陈爷爷您惹的事么?”陈小桑幽幽道。
陈阁老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可别胡说,传出去我晚节不保。”
“你要往好处想,也许是年轻时候惹的事呢?”
陈阁老不满:“我可是规规矩矩做人,没主动得罪过人。”
沈大郎对这话很怀疑。
东林书院开设的课程很多,其中有一项便是我朝的朝史。
作为三朝元老的陈阁老,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先生的嘴里。
就这样,他竟然还说自己没得罪人?
沈大郎不想再把话题扯远,便问陈小桑:“怎么回事?”
“外头来了四个衙役,要带我去牢里给钱志祥治病。”
陈二树叹口气:“那可是地牢,她一个女孩怎么能去?”
沈大郎很想说她以前去丰都县地牢跟回家一样。
不过见陈二树着急,他便扭头对陈阁老道:“这事儿怕是冲着先生来的。”
“肯定是冲着陈爷爷来的,我一个乡下丫头又没得罪过人,怎么会被人惦记嘛。”陈小桑毫无自觉。
不等陈阁老说话,陈二树便赶忙道:“那些大人物可不是我们庄户人家能认识的。”
陈阁老提醒他们:“衙役是来找小桑去给人看病,不是抓她。”
再由着他们说下去,陈小桑该有去无回了。
“如果真想救人,该把钱志祥送回家再请大夫治才对。”
陈小桑分析:“地牢潮湿,不见光,又是老鼠虫子,不利于养伤。”
沈大郎点头:“若仅仅是为了看病,不该找小桑。为了公正,县衙该在县城找几位毫不相干的大夫去治钱志祥。”
“对呀,我才多大,他们肯定不会觉得我医术好,更不会想到来请我治病。”
陈小桑很有自知之明。
陈阁老听乐了:“你不是医术比别的大夫好么?”
“是呀,可县太爷不会相信呀。”
陈阁老干脆放下棋子,问陈小桑:“你能治好钱志祥吗?”
陈小桑犹豫要如何应话。
陈阁老见状,道:“你只要给我个准话便是。”
“我看不到肚子里头,不能打包票。”
听她这般说,便知道她能试试。
陈阁老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皱,道:“若是你能治好人,便接了吧。”
沈大郎垂下眼眸:“为何一定要接?”
“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钱志祥是受了我的牵连。”陈阁老叹口气:“总不能让外人替我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