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郎气道:“这个糊涂县令,怎么把你一个丫头关进我们这儿了?该关女牢里去才行啊!”
陈小桑忧伤了一下,问他们:“我不像好人么?”
“是不是坏人可不会写在脸上。”陈七郎应完,后脑勺就被他大哥拍了一把掌。
他赶忙摆手:“我不是说你不是好人,小大夫你可别误会。”
陈小桑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道:“这位朱大夫是县老爷请来给钱志祥看伤的,我来跟着学学。”
钱家兄弟虽然没请过朱大夫看病,可也是听过朱大夫大名的。
这会儿赶忙跟朱大夫问好,想请他坐时,才想起来这是大牢。
这下钱家兄弟都难堪了。
陈小桑道:“朱大夫是很厉害的大夫,不会计较这些的,对吧?”
最后是对着朱大夫问的话。
朱大夫将药箱放下,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先看看伤患。”
钱家大郎便赶忙招呼朱大夫过去。
见他忙活的时候,钱家五郎凑到陈小桑跟前,小声跟她咬耳朵:“小大夫,我家怎么样了?”
“你们的媳妇孩子很担心你们,便记恨上那些抓你们的衙役了。刚刚衙役们又去你家,被你们媳妇给挠得脸都破了,疼得他们哇哇叫。”
她给了钱五郎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她们比你们兄弟强多了。”
钱五郎:“……”
他们能怎么办呢?
当时听说衙役来抓他们,他们翻墙的翻墙,从后门溜的从后门溜,他们尽力了。
不过听陈小桑这么一说,他也安心了,便等着朱大夫把脉。
朱大夫闭着眼把了许久的脉才松手,脸色凝重地去翻看钱志祥的眼皮。
站起身后,半晌没说话。
钱大郎先忍不住,忧心忡忡问朱大夫:“怎么样?”
“脉象不对啊……”朱大夫拧了眉头。
钱家几兄弟见状,一个个心都悬起来了。
朱大夫思索了片刻,扭头找了钱大郎问话。
“他的药方给我看看。”
钱家大郎傻眼了,他哪儿有药方呐?
陈小桑道:“朱大夫,药方是我开的,我还记得,要不我背给您听?”
朱大夫惊奇:“你已经能坐堂了?”
“我已经坐了一年堂了,也看了不少病人,能独立开药方。”
朱大夫听完陈小桑报的药方,觉得有些不对:“内脏出血,你开些止血的药材倒是合症的,为何你还要加几味解表清毒的药材?”
“他还中了毒,我先前用皂角水帮他洗了胃,吐出来不少。余毒不多,只能靠汤药祛毒。”陈小桑将自己的想法与药性都说了。
朱大夫越听越惊奇,这会儿再看陈小桑,心里震动不已。
这位陈小娘子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对药性如此熟悉。
甚至能根据钱志祥的症状诊断出毒性?
便是他行医多年,也办不到辨别病人中的是什么毒啊!
朱大夫好奇:“你是如何分辨不同毒的症状的?”
陈小桑一本正经道:“我师父为了我们能分辨毒性,会给我师兄下毒,让我们自己解毒。看得多了,便有基本判断了。”
众人:“……”
哪有这么狠心的师父?
朱大夫忍不住问她:“若是你们解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