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树酸溜溜道:“金子能不好看么?”
同样酸溜溜的还有陈四树。
他媳妇已经拿着铜镜照了好一会儿了,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那根金簪子。
“你还没看够呐?”
“这么好看,当然要多看看。”四树媳妇感叹:“我真没想到我有天能戴金首饰。”
以前在家里,她都是干得多吃得少的那个,连衣服也都是她死去的亲娘留下来的。
陈四树扁了嘴:“银钱都在你手里,你想买便买呗。”
“那哪儿舍得啊。”四树媳妇摇头。
陈四树哼唧一声,合衣躺在床上,还背对着他媳妇。
他很不开心。
陈二树就不同了,他正一脸无奈得抱着他哭个不停的媳妇。
“好了好了,这也不是小桑头一回送东西给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二树媳妇含着泪嗔他一眼:“小桑都知道给我买东西,你就没买。”
“谁说的?”陈二树不服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往二树媳妇手里一塞。
二树媳妇擦了把眼泪,将布包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银镯子。
陈二树咳嗽一声,道:“小桑一出手就是金子,我这个便送不出手了。”
才说完,便见他媳妇已经戴在手腕上了。
陈二树抓着她的手腕左看看右看看,乐道:“我就知道你戴这个银镯子好看!”
二树媳妇抿了唇,柔柔笑着。
两人低声说着私房话。
陈老汉坐在床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旱烟。
李氏扯了他的衣服,怒瞪他:“大晚上不睡觉,抽什么烟?”
陈老汉还没说话,便咳嗽起来。
李氏忍不了了,夺过他的旱烟,气呼呼念叨:“你身子不要了?总抽烟做什么?”
“我听说了,大郎后头还得去京城读书。”
“去京城就去京城呗。”
“你怎么就想不到呢?小桑往后成亲了不得跟着他去京城啊?咱闺女真要去了京城,咱往后可就见不着他了!”
陈老汉苦着脸。
李氏心一紧,朝着他坐过去,急切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郎在村口不就说了,还得继续去参加科举。那个田丰跟我说,大郎去了京城一个什么书院读书,这回是请假回来的。”
陈老汉在进屋前,跟田丰聊了好一会儿,这一琢磨,就想到了。
这一想,便忧伤了。
“小桑去这大半年,我心里空落落的。这要是真去京城,往后可就一直见不着了。”
陈老汉叹了口气。
李氏努力想了好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小桑晚上还跟我说,要去京城买个宅子,我看她也是喜欢京城。”
陈老汉更愁了。
“好好的闺女要没了。”
“不行咱也跟着去京城,也就是多耗几年的事儿。”李氏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