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叹口气,捧着药方子看了会儿,便与陈小桑讨论起来。
第二天陈小桑再次换了药方子。
瞅着她换方子这么勤,傅思远心很慌。
哪怕他不懂治病救人,这些年一直跟在他爹身边学习,知道药方经常换不是好事。
他猜陈小桑对自己的药方子没把握,只得拉着陈小桑问结果,得到的总是在试。
他慌得直抹眼泪。
摸着摸着,就发现他爷爷有力气打他了,再过两天,爷爷打他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他哽咽地问陈小桑:“爷爷死不了了么?”
床上的傅太医气得拿起鞋子丢到他身上。
一口一句“死爷爷”,便是他没事,也被这小子咒死了。
陈小桑笑道:“毒解了一大半,再喝几天药,应该差不多了。”
傅思远一激动,扑到床上抱着他爷爷痛哭起来。
原本还生气的傅太医拍拍孙子的后背,道:“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我还以为爷爷要死了,我又不会办丧仪,爹娘又不在,太可怕了!”傅思远哭归哭,说出的气人话却一点不打顿。
傅太医深吸了两口气,暗暗劝自己算了,是亲生的。
这个孙子,真是被他爹娘宠坏了。
傅太医连连摇头,想到傅思远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又欣慰了些。
陈小桑收好药箱,跟傅太医告辞:“傅爷爷已经差不多了,我明天便不来了。”
傅太医温和地应道:“我这身子没大碍,养一养也就是了。小桑啊,你最后那个药方子能给我一份么?”
陈小桑很大方递过去,解释道:“我们还是没查出你中的什么毒,只能用针灸往外排毒,再用汤药慢慢将毒往外清。最后一份药方,是解百花毒的汤药,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起作用了。”
傅太医丝毫不敢小看陈小桑。
这几日,他也试过给自己治疗,却无从下手。
就是陈小桑用的针法,他都使不出来。
一开始他还对陈小桑有些怀疑,觉得她年纪小,便是再有天分,积累也不够。
可现今,她竟然真就将他的毒给解了,这可不是普通大夫能办到的。
傅太医问:“你是怎么得到这解百花毒的方子?”
“我与我师父一起商量出来的,不过我们也没十足把握,只能试试。傅爷爷,你中的是花毒啊?”
傅太医才知道陈小桑有师父,便动了心思:“我能不能去拜访你师父?”
陈小桑很为难:“我得回去问问她才行。”
“也是也是,该问问他老人家愿不愿意见我。”傅太医连连道。
能将小小年纪的陈小桑教导到如今的医术,背后肯定是高人。傅太医还想着得些指点,当然不敢惹得高人有一点不快。
陈小桑瞥一眼他手上的药方,对傅太医道:“傅爷爷,你不要说着药方子是我给的呀。”
“我与谁说?”傅太医一时没缓过神。
陈小桑往上指指,道:“他们不也中毒了么?总归要治吧?”
傅太医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希望我猜的不准。”
傅太医沉默了,宫中的贵人们跟他的症状极像,大抵也是中毒了。
他原本还想跟陈小桑商量,将这药给贵人们试试,没想到小桑已经猜到,还自己主动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