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上刑,若是熬不住了,一头撞死在牢里也就是了。
陈致远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我在这儿待一个时辰,你的主子会觉得你什么都没与我说么?”
犯人顿了下,并未作出回应。
陈致远笑道:“若是我上刑后,再好生招待呢?”
凡人双眼猛地睁开,身子也僵住。
陈致远看在眼里,招了两个狱卒将那人拉进刑讯室。
牢房里其它人一整天便都听到各种哀嚎声。
其它狱卒早习惯了这些惨叫,毕竟能关到刑部大牢的,没几个良善之人,也不值得同情。
而且往日他们也是折磨犯人的其中一员。
等傍晚,那人被拖出来时,已经像是一滩烂泥。
陈致远拿了帕子仔细地擦着手,喊来牢头,吩咐道:“给他一个单独的牢房,加张床,好生招待。”
牢头一听便明白了,陈侍郎是要好好招待这位犯人。
他便小心问道:“要不要给请一位大夫?”
“大夫我会请,你派个人伺候他,别让他难受到自杀。”
牢头也是人精,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陈致远离开牢房,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也不急着回家,反倒是去了沈家。
他到时,老陈家已经吃完晚饭,正在院子里遛弯。
见到他来了,便赶忙将他迎到屋子里。
陈致远跟二树媳妇说了几句话,得知她一切都好后,才对陈二树道:“我看三柱很是聪慧,你好好让他读书,往后走仕途。”
陈二树恭敬地应了。
原本他就是想让三柱跟沈大郎一般走仕途,若是能考上举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的。
既然二叔这么说,以后肯定会对三柱多有照顾,那更要好好供三柱了。
“不过三柱这名字不太适合在书院用。”
倒不是陈致远瞧不上这名字,私下叫叫还挺顺口,可一旦在考学时用,就不太合适了。
陈二树顺势让陈致远取个名。
陈致远思索片刻,道:“他是你家头个走仕途的人,往后带着你家一同走向兴盛,便取名陈宏厚吧。”
这名字虽然比三柱拗口,可一听就比三柱有说头,陈二树就觉得很好。
沈兴义等了许久,可算听到陈致远取完名字,他忍不住道:“你不是该在刑部查案子么,来我们家做什么?”
陈致远顿了下,笑道:“我来找小桑拿药。”
“拿药就拿药,你早点说就完事了,绕这么大哥弯子做什么?”沈兴义嫌弃道。
他不喜欢这些文官的地方就在这儿。
有事不能说事,非得打哑谜。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一听是来找自己的,陈小桑便凑过来,问他:“什么药?”
陈致远笑了笑,问道:“你有没有能治疗外伤的药?止血又能帮助恢复的。”
恰好最近陈小桑为了救治傅思远做了不少,回屋就拿出大大小小五个瓷瓶:“你都拿去吧。”
“这些能涂抹人全身么?”
陈小桑点头:“涂抹一个人没问题,不过只有三天的量。”
陈致远就道:“你再多做些,我三天后再来拿。”
陈小桑很大方地答应下来。
陈致远拿了药,当天晚上又回了刑部,让照顾犯人的狱卒帮他涂药。
等折腾完,他看天色不早,就在刑部眯了一晚上。
这么大的案子,自是引得不少人关注。
尤其是与案件有关的人,一个个都紧紧盯着陈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