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传言很多,说严笑是同性恋,说严笑是性|虐狂,说严笑是个不折手段的二世祖,说严笑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没有根由的推断,一浪接着一浪,丁漠染与严笑走得越近,对这种说法就越是反感。
没有人会知道严笑每天工作到凌晨几点钟,也没有人会知道严笑经常失眠,还经常和她吃一样的药。
她身上负着的压力与严笑肩上的负担相比,简直轻如鸿毛。
严笑每天都抱着她入睡,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睡不着,睁着眼睛互相瞪着,在黑夜里切切相视,就算不说话也好。
他们本来是陌生人,找不到那么多话题,他们之间总是很尴尬,如果他不捉弄她,气氛只会更尴尬,她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一见钟情,却相信了身边这个人的真心。
冥冥之中,她就说服了自己,听他的不会错,他不会伤害自己。
丁漠染和严笑回到野相游园,瘸腿的姚琅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水果沙拉,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通过巨幕投影看监控录相里的内容,这简直就变成了一种余兴节目——
典玲的声音尖锐得没有分寸:“你还下不了决心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牺牲了那么多,你看不见吗?警察那边正在调查我,我做那件事,迟早会穿帮的,你不想被我拉下水,就好好地听我的话。趁她去四方天地上班的时候下手,把黄圣兰升上来,替掉她的位子,你现在还是她的上司,还能决定她的去留,晚了就来不及了。”
丁漠染的上司捏了捏眉心的褶子,无精打彩地答道:“我再想想,想清楚再说。”
典玲大声道:“还要想什么?她马上就能顶替你了,从你这个位置一直走上去,就有机会进入股东大会,能得股利分红,再努力一点,到时候就不再是打工的了,而是当老板。这条路就在你面前,它是直的,现在是丁漠染把它拧弯了,你不着急吗?”
上司呛声道:“我急,当然急,但是小丁身后有人的,她和严笑的结婚证我看过了,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和奥逸国际的老总结婚了,你这样害她,迟早会出事。”
典玲坐在对面拍桌子:“严笑的负面传闻还不够多吗?他才跟丁漠染结婚多久,就和那什么金牌编剧搞在一起去了,他那样的变.态,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这样的女屌|丝出头,你怕被我连累吗?那没关系,我去自首,顶多就是赔她一笔钱,私了解决问题,倒是你……”
上司低下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又怎么舍得你去自首,你的事,我会找个机会向小丁解释清楚的,至于其他的,都从长计议吧,你的方法太露骨,黄圣兰那孩子比起小丁来说,蠢得几乎隔了条银河,我认为不妥……”
变.态,女屌丝……这算是赞美吗?
丁漠染和严笑无声地对望了一眼。
旁边的姚琅却抖着肩膀,忍笑忍得极为辛苦:“这个母老虎还真是你们的知己,一个变.态,一个女屌|丝,字字珠玑,极为到位。”
严笑冷了脸:“你今天是吃撑了么?欠揍?”说着抓起身后的抱枕朝他掷去。
姚琅一边躲闪,一边大笑:“我又没说错,你和她睡了那么久都没有擦出火花,要换作别人,怕是连孩子都怀上了,成年男女还玩过家家么?你还真是个信守诺约的变.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偷偷玩的什么游戏!”
丁漠染一听到游戏就来劲了,一把拉住了严笑的袖子,问道:“什么什么游戏?有新的计划么?二代产品的剧本搞定了?”
严笑顶了一头黑线,将她的手挣开,别扭地吐出三个字:“……十八|禁。”
丁漠染也顶了一头黑线,讪讪地瞪了姚琅一眼,姚琅收了碗筷,一路大笑着躲进了厨房,剩下典玲的声音还在大厅里回荡:“……我在金德大酒店订了房间,1314号,今天晚上你来不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一点,透出一丝沙沙的妩媚。
严笑忽然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出去走走。”
大厅里没有别人,他是在跟她说话?丁漠染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迈着步子跟上去:“去哪?”
严笑转身,眯了眯眼睛,托起她的下巴,将脸凑了上去,丁漠染看见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渐渐放大放大,本能地就想避开,严笑却在她挣扎之前,轻飘飘地说出一个地点——金德大酒店。
丁漠染的眼睛里亮过一道华丽的光,严笑一收手,习惯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给了她一个,大写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