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这个吻并不火热,却拥有融化万物的能力,她并不懂得如何回应,她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攻势,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很努力踮起脚,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睡衣摩擦,慢慢升温,他体内跳动的渴望,将他推向了一种焦躁的境地。
他贴着她,身体的变化令她记仇地推开了他。
她瞪着眼睛:“你说过对我没兴趣的,这是不是出尔反尔?”
严笑重新吻上她,凶狠而霸道:“不是出尔反尔,是从一开始,就骗你的,是你自己笨蛋。”他喘了一口气,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卧室里跑,真的是跑进去房间的。黄小天只到一阵风声,接着就是关门的响动。
严笑把门“砰”地一脚踢上,又一气呵成地反锁,然后将丁漠染头重脚轻地扔在了床上,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睡的是硬板床,这一扔,就发出了“咚”地一声,听起来特别惨烈。他吓了一跳,慌忙俯下身子确认情况。
丁漠染被他吻得意外情迷,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反倒搅得她清醒了。
她失声道:“严笑,我说试一试,不是指这个。我们慢慢地一步一步来好么?你好歹让我喜欢上你,再说……”
严笑俯身趴在她上方,居高临下:“你现在不喜欢我吗?你刚才有反抗吗?从哪一步开始,是你说了算吗?”
丁漠染被他噎得哑口无言,而就在这恍惚地一瞬,严笑就压上了上来,用最习惯的力道,牢牢地压住了她,她条件反射地回抱他的腰身,却引来了他的一声轻笑:“丁漠染,你还真是单纯的家伙,你真的以为那件红内|裤是我给你换上去的?真以为我这样抱着你,能坐怀不乱?你还真是……不懂男人。”
丁漠染这下子是真的又羞又气,赌气地一松手,却被他捉了个正着,双手被他轻易地压在了头顶,他半撑着身体,灼灼地盯着她,她赌气地撇过脸不看他,他却像个无赖似地粘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加深的吻,带着扰乱乾坤的魔力,深度的索取,笨拙的取悦,令她下子就软了下来。
躁热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他手指划过的地方,越发灼烫,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你也不懂女人,我们半斤八两。”
严笑点点头,突然执起床头的眼镜往鼻梁上一架,很学霸地道:“嗯,所以,这是我的第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丁漠染被他逗笑了,挣扎着要去抢他那副鬼|畜款的黑框眼镜,却被他趁虚而入,抽掉了松垮垮的衣带。
两人没开灯,可是室处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帘,给两人镀上了一层冷芒。
窗外的雨没有停过,渐渐沥沥地,正好压住了两人有些凌乱的呼吸。
丁漠染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她伸出的手没再执意地伸向严笑的眼镜,而是抚上了那张如玉刻般的脸。
不爱打扮的严笑,奉行极简审美,他整个人都是这么清清爽爽的,一画冗笔都没有,精致得恰到好处。
他五官立体,眉峰清晰,他身上没有陈之的书生味,却也不是至于刻板无趣。
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严笑更具烟火味的人。
他于她,有一股致命的吸引,不是因为他与她相像,也不是因为他的强大与坚持。而是因为这股温存的烟火味。
人们常把这股烟火,称作,人情味。
丁漠染学着他的样子,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严笑,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你,大概,不抗拒……就是喜欢吧。要想清楚这个问题很难,所以我们都不要想了。”
爱是一个动词,并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算的。
丁漠染想起与陈之永远未曾达成的第一次,一时愁绪翻涌。
她与陈之做过最荒唐的事,莫过于大三的暑假在宿舍里同居,她从来没想过和陈之发生过什么,她甚至一直觉得陈之神圣不可亵渎,以至于陈之跪在她面前,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摇了头。
陈之是她的男神,她不能亵渎,可是襄王于神女也有梦,她为什么对陈之却没有欲|望呢?
情|爱之事,并不是真的可以无师自通,爱一个人需要莫大的勇气,攻克一道又一道的难题。
好在严笑是个简单而直接的性子,他总能找到丁漠染能接受的方式,顺理成章地完成下一步。
丁漠染被他扒光了,扔进被子里,这场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