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掌心相对地扣住。
感觉到掌心传递的热意,丁漠染的态度才软下来。
严笑环视四周,冷冷地道:“怎么?闲得无聊,在家里开起校友会来了?”除了秘书小姐,在场的这几位确实都是师出同一所大学,台面上,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秘书小姐倒是不怕死,指着丁漠染叫道:“她趁人之危,她刚才打了端木先生,我要告她蓄意伤人!”
姚琅甩开了汤臣的手,淡然道:“这位小姐,你弄错了,丁小姐只是想打醒他,长时间的昏迷容易造成大脑缺氧,最糟糕的情况也可能发生,比如心脏骤停。”
秘书小姐伸手护住端木翔,哭得泪流成河:“睁眼说瞎话,你们根本是一伙的,这是你们的地方,当然是说什么都有理。我要带他回去验伤。我要告你们。”
严笑不惊不诧,只转身拉着丁漠染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告?还嫌端木集团的股价跌得不够惨?今天中院正式授理了物业侵权官司,传票很快就到了。我怕你们忙不过来,要不要帮你们介绍一个律师团?”
端木集团控股的几个建筑公司接连被业主起诉,奥逸国际却始终置身事外。
背地里的谈判操作全由咨询公司接洽,而严笑请到的咨询公司是个光杆司令打头的小公司,法人代表是林修远。
林修远做腻了暗渡陈仓的杂事,对这种又赚钱又轻松的案子乐此不疲,举证过程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端木集团便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
端木翔吊儿郎当的性格,造就了这次事件脱轨,他本意真的只是捉弄严笑,为端木老爷子出出气,结果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忘记了,严笑是一个多么认真刻苦,严谨低调的好孩子。
他喜欢做游戏,便一心扑在游戏制作上,他喜欢一个人,便对别的女生看也不看一眼。
严笑把时间规划得一丝不苟,过程和结果之间,他习惯取直线,从来没有弯弯绕绕。
只有面对爱情,他才肯屈就,才肯化简为繁。
端木翔看出丁漠染是严笑的软肋,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参透丁漠染与严笑之间的羁绊,他更没想到丁漠染这样静雅乖巧的女人,会具备攻击性的一面。
就连姚琅也没想到,这个差点在同学会上被人侵犯的女人,是跆拳道高手。
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丁漠染坐在严笑身边,容颜淡漠,仿佛刚才发现的事情与她无关。她打端木翔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劲,只是尽量用技巧,把耳光打得很响。她生气,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却不能不智,引火烧身。
早在姚琅确定端木翔没有脑震荡的时候,她就策划好了。
端木翔是严笑的对手,她呢?作为一名合格的贤内肋,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失业了,但奋斗的目标还在,她必须交给严笑一份完美的答卷。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里是我家,就算要伤人,我也不会把人弄进自己家,虽然这里荒郊野外的,弄死几个人埋了也神不知鬼不觉,啊,我记得以前钟丽缇演过一个很棒的电影叫《凶男寡女》……电影的别墅里,死的可不止一个人。”
这是在吓唬自己!秘书小姐心里一哆嗦,差点摔倒在端木翔身上。
她从头到尾未曾正眼看过丁漠染,这时却不得不盯着那张端庄清丽的脸紧紧不放。
丁漠染依在严笑身边,那姿势那神态,与平时围在端木身边的花红柳绿没什么不同,要多看两眼,才能看出女人眼底的倨傲。这是一个不懂得依附的女人,她敢自作主张,绝不可能是恃宠生骄。她之所以能乖乖地依在严笑身边,只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严笑的家,就是她的家。
她的意思很明确了,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的行为举止,与来时路上的所见所闻相互呼应,眨眼间,身边的其他人就成了陪衬。
丁漠染挽着严笑的手臂,说得云淡风轻:“我是个好人,端木先生害我失业,我却还愿意救他把他领回家里包扎上药,连我自己都佩服不已。”
严笑才听说丁漠染失业这回事,不觉侧目望了她一眼。丁漠染之前让他把活动方案的初稿撤下来,他就觉得奇怪,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思忖片刻,开口问道:“是曾静仪?”
曾静仪签去端木旗下之后,第一个目标竟是丁漠染,说到底,还是被他连累。
严笑有些心痛,看见丁漠染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更难受了。
不知不觉,就握紧了她的手。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金德大酒店看捉奸,丁漠染说过这样一席话:“大部分的女人都会选择和小三扭在一起,其实冤有头债有主啊……”曾静仪就是大部分女人当中的一员吧,求而不得,却祸及旁人。女人只会和女人斗。
端木翔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窝在严笑怀里的丁漠染,他虽然昏迷,却不至于五感全失,那不轻不重地三巴掌他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看清严笑关切的表情之后,这三巴掌的仇恨就倏地一下子消失了。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能够真正将严笑击垮的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