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平静道:“他们不敢议论,谁要是敢,本王先剪了他舌头。”
谢朝泠将更多的挖苦之言生生咽下,他何必对牛弹琴。
上药包扎完,谢朝泠赤着脚下地,去将还扔在地上沾了血的短刀捡起,刀尖上正滚着血珠,谢朝泠低头看了一阵,伸手去碰,一阵刺痛袭来,他的手指尖上多出道小口子,也渗出血来。
谢朝渊自后拥住他,拉起他手,手指送入唇间。温热唇瓣包裹住指腹,慢慢吮去上头血丝。
谢朝泠回头去看,谢朝渊眉目低垂、神情专注,呼吸就在他脸侧,小心翼翼帮他吮吸伤口,直到那处止血才松开。
谢朝泠原本睡眼惺忪,方才这么一顿闹通,瞌睡早全跑了,此刻被谢朝渊拥在怀中,指尖被他叼在唇舌间,另一种难以忽视的身体燥热却又升了起来,尤其心口处,又热又痒,叫他呼吸不由急促。
谢朝泠暗道不妙,这小畜生说的蛊竟是真的。
谢朝渊的气息贴得更近:“琳琅?”
谢朝泠哑声问他:“那个蛊,还有什么作用?”
谢朝渊低声笑:“琳琅感觉出了?还能增添些情趣。”
谢朝泠磨牙:“原来这才是殿下的目的吗?”
“嗯,也算吧,”谢朝渊并不否认,“喜欢吗?”
谢朝泠回身将人抱住,不耐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快点。”
双双倒进床褥中,谢朝泠一手扯下床帐,仰头抱住谢朝渊脖子,闭起眼胡乱急切的吻在他脸上四处逡巡,再吻上他脖颈,吮咬那不断上下滑动的喉结。
谢朝渊一下一下轻抚他背后长发。
在这种时候,他俩总是默契十足,尤其今夜,蛊虫作祟,谢朝泠比之前更加主动热情。
烛台上的灯火烧得劈啪作响,将其他细碎声响掩埋。
最情动时谢朝泠额头滑下热汗,红潮满面,如覆胭脂。他被谢朝渊抱起身,双手捧住谢朝渊的脸,一再地亲吻他。
谢朝渊闭上眼,倏忽一笑。
“你笑什么?”谢朝泠的唇滑过他鼻尖,哑声问。
谢朝渊低低地笑,指腹抚上他心口:“果真好烫,那蛊起效了。”
谢朝泠心有不快,喘着气皱眉问他:“若是和别人,会如何?”
谢朝渊抬眼看他,眼中情绪沉不见底。
“你想和别人?”
“你先回答我。”
谢朝渊不答,手指在他心口处轻轻划了划,半晌才道:“没法和别人,琳琅从今以后只能是我的。”
谢朝泠想骂人,很快又碎不成声:“混……账。”
谢朝渊浑不在意,他从来就不是个东西,混账也好、畜生也罢,他都认了。
热汗交织而下,谢朝泠低头狠狠咬住谢朝渊肩膀。
谢朝渊停住,在他耳边说:“这蛊没坏处,只要喂以精华,它在你体内还能助你强身健体、康健长寿。”
“但只能是你的是吗?”谢朝泠没好气。
谢朝渊没否认:“只能是我的。”
“你让我也给你种这蛊,种了之后我要怎么喂养它?”谢朝泠目露嘲弄。
谢朝渊亲吻他耳垂,在他耳边沉声说:“我吞下去。”
……无耻之尤。
“琳琅若是愿意为我种,我求之不得,”谢朝渊咽下声音,“但琳琅种不了。”
“为何种不了?”
谢朝渊的吻持续落在他耳畔、颈后,嗓音更沉:“先前我说过了,要以自己精血供养,再种入心爱之人体内,才能起效,琳琅若对我无情,这蛊它就算种入我身体里也养不活。”
谢朝泠沉默一瞬:“这真的不是情蛊?”
“自然不是,蛊术没有那么神乎其神,人心是最难操纵的东西,蛊术也办不到,它可以掌控你的身体,但掌控不了你的心。”
谢朝泠皱眉:“可没有情,却养不活它。”
“它依赖于人心,但无法操纵人心。”谢朝渊道。
谢朝泠听明白了,如此反而松了口气,如若连情感都被这蛊牵引左右,那未免太可怕了些,若是那样,无论如何,哪怕是真杀了这小畜生,他也得将这蛊解了。
谢朝渊无声注视谢朝泠,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看进眼中,亲吻落上他的唇。
重新被谢朝渊抱着翻身压下时,谢朝泠低喘了一声,抬手捂住心口。
那里好似比之前更热更烫了,这蛊果然厉害得很。被拖进情.欲深渊前,谢朝泠如是想。
还是,等他离开这恪王府,……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