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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一声惨呼,连忙向后跃出,那婴儿却掉向地上。许大茂上前两步一手抄住,就将婴儿抱在怀里。
转头向杨襄望去,只见场中四人转眼间竟已只剩下两人,丁不离与王奎二人仅在数招之间就都已伤重倒地。杨襄本来空手,此时却拿着一柄长剑,原来是从丁不离手中夺来。
场中情形却有些古怪,杨襄一剑在手反而尽是守势,十招里倒有七招是棒梗在进攻。
许大茂看了片刻,顿时明白过来,杨襄此时用的居然正是适才自己用的轻风剑法,原来父亲这是当场在教自己。
许大茂看了几招,虽然是同一种剑法,但在杨襄用来却完全不同。
虽然一大爷还招极少,但每攻上一招,棒梗都得费力招架。
杨襄出招的时机之准,对对手刀法的判断之佳,剑上力道的分寸掌握拿捏之精,许大茂尽管已多次见到,却仍不由叹为观止。如果不是自己父亲,恐怕就要喊了出来。
同样的招式,在自己用来是被对手克的死死的,在杨襄用来,作用却完全相反。每看一招心中几乎都会想这招居然还可以这么用,我怎么没想到。
或者这一招我也会,可是精度、速度、时机的拿捏都差的远了,回去真是还要多练。
越看越是心喜,却也越看越是心慌,喜的是学到了更多,慌的是明白了差距如此大,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赶上。
棒梗早已看出杨襄是拿自己练剑,其实一大爷心中也抱了同样的心思,有这样的高手喂招,那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可过了四五十招却越来越心惊,杨襄随手一剑自己就得拼命招架,自己所出的招数尽是绝招,丝毫不敢大意,可对手信手就破了。
这样下去再过不久自己招式用尽,对手势必不会再留手,自己哪还有命在?
一大爷又猛攻了两招,突的退开,杨襄也不追来,只是漠然的看着一大爷,“怎么不打了?”
棒梗侧着身子,右手握刀在前,左手捏诀在后,喘着气笑道:“明知不是对手,还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思?我认输可好?难道杨前辈是非要杀在下才甘心么?”
杨襄道:“认输当然可以,自己废了功夫,跟我回太山领罚。你所犯之罪虽多,也不是非死不可。”
棒梗笑道:“杨前辈何苦为难于我,我们之间又无深仇大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说话之间却并无惧意。
冬夜,雨。
朔风瑟索着钻进打更人的麻衣,在根根杂乱的体毛间纠结。
打更人从胸膺间吐出一口浊气,将盘踞在褐色肌肤上的寒气吹落。一大爷把混浊的眼珠对着横梁,久久沉闷,终于是按捺不住,披衣而起,握着摇摇欲坠的白蜡,迈着颤巍巍的步子到了窗前。
搁烛,一坐,怔然。
豆大的火苗在白蜡上飘摇,岌岌可危。明暗之间,叫打更人的眼里翻涌起静海深流。一大爷紧闭着两片乌木般的唇肉,嘴角有丝丝抽搐。
听雨。窗外雨意泷泷,良久,直到雨声变为隆隆闷雷的陪衬,一大爷才松开嘴角,发出一声细小的叹息。薄薄的水雾立刻滚落在雨夜中,被淹没。
打更人随即抬手拉开窗户——
一道刺眼的白光乍起,北风呼啸而来,将火苗从白蜡上揪下,并将凛冽揉碎在滚烫里:蜡油和着雨水飞溅在打更人粗糙的手背上。
“轰!”
——巨大的声流紧随白光,冲进打更人小小的茅屋,震耳欲聋间叫人恍惚起来。
打更人恍惚着,不知是在这幻境中看见了什么,竟不自禁地张口呓语:“你回来了……”
而待一大爷回过神来,欲从喉头挤出什么话来,却又堪堪停住了。
窗外雷雨依旧,打更人心头泛起潮湿来,同这冬夜般,渐渐被浸湿、渗透,而后拧出一滩苦水。
一大爷轻叹一声,收回蜡迹斑斑的手,和着雨水,用一大爷那干涸河床般沟壑颇深的皮肤盖上混浊的双眼。
刹那间,残液倾泄而下,竟似老泪纵横……
暮石。箫声,悲壮。剑舞。
“铮”——黄金的光晕从刃间飞洒而出,带着尖利的疾风狠狠刺入沉默的岩石。
血。
剑客放开剑柄,剑身轻晃。抬指,一寸寸收紧关节,捏住裸露在外的青锋。血从皮与刃的狎昵中爬下一大爷的掌心,含着黄昏的色泽溅落于褐土之中。
第三年了。
箫声停顿。剑客松开青筋毕露的手,鲜红飞快地欢涌而出,汩汩奔流于掌纹之间,汇成江湖,从指间倾泻而下。第三年了。
剑客的目光追随着鲜红。蓦地,一大爷极力伸展残损的手掌,任凭锋利的切口豁开,让痛楚从每一根指间、每一道掌间,逐渐明朗起来,积聚成海。一大爷的神色平静,却叫人觉得癫狂。
箫声复起,忧愁。久久伫立。
“走了。”
月明星稀,方才听一大爷一声叹息。“嚓”,剑客折下剑柄,沉默着提着它踏上崎岖的。
通往高处的小径。一大爷的步履蹒跚,竟似花甲之年的老翁般摇摇晃晃,却在某种奇异的平衡里如何也不曾倒下。
何雨柱闭目吹完了这曲,掀起眼睑瞥了剑客一眼,似怜悯般吐息,几个起落间便追上一大爷,身如飞燕般翩然立于一大爷身侧:“剑断,因果未断。”
何雨柱抬眼望见不远处的石头——上面赫然已有三柄断剑,每一刃都恰到好处,不曾少一毫亦不曾多一毫。目即此,一大爷终是轻叹一声:“你醉得太过了。”
剑客没有说话。一大爷由着自己歪歪斜斜的脚步向着山顶,一步步丈量出苍老的距离,将脚下每一个细小的气泡从泥土的桎梏中释放。
良久沉寂。
久到何雨柱不知想起什么畅然一笑,久到剑客的步履回复正常,久到熹微晨光堪破尘埃万丈,久到入骨的伤疤被阳光填平——“那么,是时候彻底断了这因果罢。”
剑客面向晨光而定,瞩目脚下山川万里,忽地从舌尖吐出这样的话。
何雨柱只觉得,一大爷的背影在天地间,好似一场幻梦。
剑尖指着那抹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