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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调息完毕,拔出长剑,在树下寻了一处较软的地方,开始挖坑。长剑虽然锋利,挖土大不称手,何雨柱将土系真气运到剑上,用了一个“摄”字诀。
一剑就能带出一大块土,没挖几下,剑身忽然触到异物。何雨柱心中一动:“怪不得这里泥土松软。不久前有人在这里挖了坑,埋有东西。”
再挖几下,拨去泥土,隐隐有白衣露出。何雨柱知道不对,继续挖下去,已看出衣服裹在人体之上。土中埋的分明是尸体,而且不只一具!
秦淮茹这时也看了出来,吓得惊呼出声。那群武士立刻都向这边看来。何雨柱面色凝重,说道:“事情有些古怪。尸体和这些粟特武士不无关系。”
又挖了片刻,露出两具背部朝上的尸体,看服饰打扮和众武士一般无二。何雨柱将两具尸体翻过来一看,又是一惊。
尸体极为苍白,似乎失血过多,但面目如生。这两人分明就是他当日为救许大茂,出手惩戒的两名粟特武士。
几名粟特武士走到附近,这时一见两具尸体,立刻大呼小叫。一群武士都围了过来,贾东旭对着何雨柱说些什么,神情极为严厉,像在责问。
何雨柱自然继续一窍不通,好在许大茂走了过来,和贾东旭叽哩咕噜一番后,对何雨柱说:“贾东旭要我问你,穆多两人是不是你杀的?”
何雨柱答道:“当然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我现在又把尸体挖出来做什么?怕自己嫌疑还不够吗?”
许大茂说道:“这谁知道呢?也许你在示威。我派这两人去捉拿一个偷窃祆教圣物的小孩,后来再不见他们踪影。而这个小孩,就在你们身边。”说到最后,神情严厉起来。
何雨柱心想:“原来这两人被我赶跑后,在途中遭了毒手。说起来我不无嫌疑,绝不能告诉他实情,干脆倒打一耙。”
便说道:“这两人绝不是我杀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看你不像好人,倒像江洋大盗,是不是像找个借口,抢劫我们?我这把剑可不是吃素的,碎叶城的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见许大茂神色微动,何雨柱暗想:“哪句话打动他了?对了,碎叶城的军队。这家伙对唐军颇为忌惮,只怕心里有鬼。”转头又对秦淮茹说道:“秦淮茹,把行李给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狗屁圣物藏着?”秦淮茹依言打开何雨柱的行囊,除了衣服和食品,别无他物。
许大茂哼了一声,吩咐手下将两具尸体抬开,放到食尸鹫群中,又都回到马匹周围。
埋尸体的坑自然不能用,何雨柱又在附近挖了一个坑,将许大茂抱了下去,掩土将他身体盖住,只将脑袋留在外面,方便呼吸。这时再看众武士,并无撤营离开的迹象,依然留在原地。
见秦淮茹昏昏欲睡,何雨柱拍醒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心这些人。他们如果一直不离开,就是意图对我们不利。”
秦淮茹感觉到男子的气息吹过发际,麻酥酥地十分舒服,不禁有些陶醉。她悄声问道:“他们是圣湖部落的人?”
何雨柱摇摇头,说道:“不是。和老白身上的朱雀火气有关。我看他们在打老白的主意。”
秦淮茹点点头,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何雨柱说道:“以不变应万变。我们轮流休息,我先睡,没有情况正午之前不许叫我。”不等秦淮茹回答,何雨柱仰面便倒,不一会便鼾声如雷。
秦淮茹又好气又好笑,强忍睡意,坐直了身子,取下腰间银箫,横置腿间。日头渐高,依然不见众武士有离开迹象,许大茂却开始起来。
秦淮茹知道他体内火气再度发作,便伸掌贴在他头顶百会穴,将自身的风系真气传入,立刻察觉到何雨柱昨夜留下的土系真气还在。
犹如一层厚厚的泥土将火种覆盖,但火焰已从薄弱之处冒了出来。秦淮茹暗自佩服何雨柱真气浑厚,掌下一催劲,却发现土系真气和她的风系真气纠缠一处。
秦淮茹心道:“何雨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加紧输入风系真气,终于占了上风,将泥土吹成漫天风沙,然后吹得无影无踪。秦淮茹正自得意,许大茂突然大声叫唤,显得痛苦不堪。
原来朱雀火气趁着两股真气相斗,愈发活跃起来。秦淮茹急忙催动真气压制,不料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眼看许大茂已疼得说不出话。
秦淮茹全力以赴,终于将火气压了下去。虽然如此,她真气略撤,朱雀火气就立刻变旺。秦淮茹无奈之下,只得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
余光瞥处,胖胡人许大茂和贾东旭说了些什么。他还留在原地,贾东旭和其他武士忽然站立起来,向树下逼近。
秦淮茹暗暗叫苦,左掌不离许大茂头顶,右手拿起银箫,放在了嘴边。低沉的箫声响起,秦淮茹单手按孔,吹奏出一段优美的旋律。
眼看众武士越走越近,银箫突然一声尖啸,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众武士一惊,停下了脚步。
何雨柱一声长叹,说道:“匈奴犹未灭,中国难安卧。诸位何苦扰人清梦?”
一站而起,扫了一眼秦淮茹,见她脸色不佳,便抢到她身旁,说道:“我来帮老白,你撒手。”
秦淮茹起身让开,何雨柱盘腿坐下,将左掌放在许大茂头顶。众武士中为首的贾东旭说了句什么,见两人充耳不闻,便一指许大茂,生硬地用官话说道:“小孩……给我。”
秦淮茹冷冷一笑,低眉吹起箫来,仿佛全不曾将众武士放在眼里。她十指起伏,时而悠扬婉转,如凤鸣空谷,时而繁音促节,如百鸟齐集。
何雨柱摇头晃脑地叹道:“巍巍乎高山,岂不妙哉!洋洋乎流水,岂不妙哉!”便是一干武士也听得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贾东旭五音不全,听得大是不奈,心道:“这婆娘虽俏,只怕有些疯癫,这当儿发神经,吹什么箫!我如果直接动手,未免胜之不武,不如叫手下吓她一吓,让她停下,乖乖听我说话。”
眼睛一扫众手下,只见个个面带傻笑,四肢微微颤动,随时便要应着箫声起舞。贾东旭连声吆喝,众手下恍如不闻,其中两人更丢了弯刀,给箫声打起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