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铁长枪的断裂,棒梗的胸甲,也在那一刻剥裂开来,碎成散落一地的碎片。
“你……看到了吗?”赵云瞪大了双眼,喃喃道。
乌月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何雨柱半寸。
“飞火流星。”
何雨柱解除了双手握刀之势,右手自地上顺势将刀缓缓收起。
“我唯一会的一招,双手刀法,还是自创的。很不错吧。”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神兵,就这么……”
棒梗此时仍无法从兵刃被毁的巨大震撼中摆脱出来,他望着自己手上仍然紧握着的枪身,竟是愣得出了神。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已是忽地退出了两丈之外。
“原来如此,虽然斩断了他的枪和铠甲,但还是被他避开了吗?一点皮肉都没伤到啊。”
他握刀的右手已经有些颤抖,那是猛招暴施之后短暂的反震作用。
“这下,麻烦了。”
两截断枪啷当一声落地。
棒梗缓缓抬起头,棕色的眼眸看向对面的何雨柱。
被斩裂的胸甲下,衣服也裂开了一条缝。
隐隐透出一个纹身图案。
“你……很好。”他的嗓音因愤怒而变得低沉,沙哑。
“多谢夸奖。”何雨柱一副笑吟吟地神情很快地接上了他的话。
乌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了棒梗。
搭在手臂上的手指开始不停地叩击。那一双细长的眉头,也在这时候,紧皱。
“张益德,这下,你搞不好真的会死哦。”
棒梗此时两手空空,身形也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没有任何动作。
何雨柱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刀刃,也稍稍倾斜了些许。
这是守势。
明明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但何雨柱此刻却是露出一股与此等情景不相符合的苦笑。
“为什么最近总是惹上莫名其妙的人啊?”
棒梗此时兵刃已断,两手空空。
但何雨柱,却在这一场决斗中第一次采用了守势。
透过横在胸前的刀刃,何雨柱看着两手垂下,没有使用任何姿势的棒梗。
“这个人,还没有全力以赴啊。”
赵云此刻脚已经不自觉地向前踏了半步。
只要情况有变,他便立刻上前相助何雨柱。
一只手在这时搭在了他肩上。是乌月。
“别冲动,现在这种情况,你上了也阻止不了。”
“可是……”赵云急道。
“而且,你家少爷,现在也还没用全力呢。”
棒梗在这时突然发话了:“我问你,你到现在为止,用了多少成实力?”
何雨柱耸了耸肩:“八成。”
“果然没错,你猜,本大爷用了多少成?”棒梗现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我不喜欢猜这种东西。”
“七成。”
何雨柱“哦”了一声,似是吃惊。
棒梗两只大手伸至胸前,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轮廓分明地突现。
“顺便一说,我的手,也是一件兵器。”
“看得出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周围的风,也似乎都在那一刻静止。
没有任何声音,空气中的尘埃,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飘飞,落下。
棒梗手上的骨节已经开始发出轻微的响声。
何雨柱的双手刀也已悄然成势。
也许在下一个呼吸,攻击就会立刻发动。
两人的呼吸节奏,在这一刻竟完美地达到了同步。
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后。
脚跟,同时踏地。那是发力的前奏。
就在这几乎未及毫忽的片刻内。
不知哪个角落的空中,一道白光,忽然袭至。就如同是从遥远的晴空之中,飞下的一匹雪白色骏马,在空气中呼啸着。
那道白影撞击在大地上,在两人中间,炸裂。
棒梗与何雨柱,双双被突如其来的陡变而止住了攻势。
尘烟散去。一杆银白色的短戟,横亘在两人中间。稳稳地插在地上。
棒梗猛然向上望去。
“终于赶上了啊!”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地上。
棒梗对于突然闯入的人,却没有太大的惊讶。原本外溢的气势瞬间收敛,恢复了如常的姿态、
“你来干什么?文远。”
那人身上的衣着与棒梗完全相反,白色狐裘与银白色的披风和胸甲,身量八尺,年纪看上去也甚为年轻。与棒梗张扬之极的气势不同,倒有几分儒生的味道。
何雨柱见此,也悄然收起了架势,刀垂在地上。
他知道,这一架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拔起短戟,朝棒梗说道:“我要是不来的话,你恐怕早就打疯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棒梗“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男子无奈摇了摇头,转头朝何雨柱拱手拜了一拜。
“在下张辽,字文远。家兄莽撞,在下在这里向足下赔罪。”
“在我这里杀伤了人命,说两句好话就想走啊。”何雨柱再次举起了刀,冷笑道。
张辽闻言,望了一眼四周,见周围地上仍残留着些许血迹,也大致猜到了缘由。便再次向何雨柱拜了一拜,语气带了几分诚恳地说道:“那在下代家兄赔偿重金五百金,如何?”
回答他的,是一根手指。
何雨柱伸出了一根手指,笑容近乎于赤裸裸的挑衅:“一拳,除非那混蛋站稳稳地让我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