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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刘懿所言，军委的驻地距离集庵县城并不算太远，本来红三军军委就打算等会出发去往前线，现在正好程刚过来了，那就顺道一起便是。
到了这个时候，程刚也不可能说什么要部队强行撤回来的蠢话，首先打集庵是先前已经确定好的战略，包括李润石那边也是点头过的，只是对于早晚问题大家还存在分歧。
而根据刘懿接下来的反映，程刚也基本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本来到红三军之后，以刘懿的被红四军逐渐养刁了的眼光，肯定是看不上这群乌合之众的，哪怕经过了黄工略的整顿之后，整体的水平都次得不行。
在刘懿看来，这样一支涣散的部队，即便有了不少装备（实际上也不过保证了轻武器，重武器还得依托刘懿带来的学员才能使用，而且数量极少），如果贸然攻城损失实在太大。
若换做之前，以刘懿在内的红四军干部还不会存在这样的想法，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包括当初红四军在槿甘山时也是这般，真正训练有素的战士实属少数，其他大多是动员起来的农民乃至土匪，能多搞到几把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这样付出的代价也同样惨烈，若是敌人水平不怎么样那也就罢了，可一旦遇上正规军，组织结构落后的劣势就会明显表现出来。
所以放在现在，一方面己方的条件有了大幅的改善，装备这个其实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经过多年的血与火考验，培养出了一批经验丰富、思想先进的基层指挥员。
刘懿带来的这些同志就是如此，只需把这些人派到各个部队中去，哪怕只是作为军训教员也可以大大改善原有的凌乱风气。
另一方面，红军在成长，敌人也同样在进步，虽然进步幅度远没有红军大，但打了小子还有老子，毕竟白军人多势众，还是存在一些较为精锐的部队，不可能总指望对手放水。
特别红三军还是一直新成立的部队，干部、战士缺乏战斗经验不说，互相之间的磨合也不到位，所以无论是刘懿，还是黄工略，都希望再等一段时间，届时红三军的战斗力必然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甚至可以说，在今早刘懿向前委发报的时候，这边的大部分同志都已经被两人说服，地方上的一些动员活动都开始准备叫停了。
但问题是，电报发了没过多久，集庵那边就传来了新情况，城内的青团特委机关被敌人破获，团特委书记被捕叛变，先前攻打集庵的计划被完全泄露了出来。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一旦计划泄露，不止省城敌军马上可能派出大批人马增援集庵，就连组织在城内留下的后手——县靖卫大队长罗丙辉也存在极大的暴露风险。
本来先前的动静就闹得比较大，攻守双方的精神就极度紧张，尤其是红三军这边可一直都处于被上级压抑的状态，现在总算有了个由头，于是哪怕是刘懿也很难压制住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甚至有部队开始出现擅自行动的情况，见到包括高层干部中支持刘懿两人的也成了少数。
于是没得办法，一场冒进的攻城战役就这么迫于无奈地打响了。
好不容易搞明白了前因后果，程刚也只能表示无言以对，说白了这就是缺乏信心，先前实力太弱导致极度心虚，好不容易阔了一回，就想着赶紧显摆显摆。
包括这所谓的攻城理由，都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团委被捕叛变这事他翻了翻脑中的记录，似乎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但时间要更早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