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下雨了,当雨将整个世界给笼盖住后,激愤的“火药”和“导火索”熄灭了,局势似乎才稍微静谧下来,菲利克斯在回鲁昂前,特意包了辆马车,带着乔比一道,来到马莱区星辰街前来拜访朱斯蒂娜。
之前朱斯蒂娜就得到了信,便很开心地邀请自己的“外交大臣”艾格尼丝.拉利,此外居然还有卡耶维多的太太安德莱依娜,说我们再来次沙龙。
确实好久没有沙龙了,但富兰克林却在先前给菲利克斯写了封信,关于美国制宪的想法,这位博士自从离开法兰西后,就给菲利克斯写过这么一封信,不过倒是经常给艾蕾还有巴黎的艾蕾们写信,气得菲利克斯在回信里告诉博士“我妹妹马上就要嫁人了,您会为她而感到快乐”。
菲利克斯从朱斯蒂娜的口讯里了解,后两位夫人是男人商业家族的“密使”,她俩来见自己,目的有不同处也有相同处,不同处就是艾格尼丝夫人早就和自己有了露水情缘,安德莱依娜则是贞洁羞静的,始终与自己无染的;相同处,这场小型沙龙必然和欧陆风云影响下的棉纺业变局密切相关。
待到下午四点半钟,菲利克斯踏上赫尔维修斯,不,现在已是朱斯蒂娜夫人的公馆石阶,听差恭恭敬敬迎接他,并说高丹骑士来,完全不用通报。
待到菲利克斯走上铺着红丝绒毯子,两侧摆满鲜花的楼梯,艾格尼丝夫人已在沙龙室的门口处等着他,两人微笑着牵了下手,互相亲吻下。
待到室内,朱斯蒂娜和安德莱依娜都起身欢迎。
菲利克斯打量了下,业已三十八岁的朱斯蒂娜,虽魅力依旧非凡,但细观下的眼角和嘴角都已出现皱纹痕迹。
但安德莱依娜还没到一个女人完全绽放光彩的年龄呢,还有四五年呢,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这个酷似马德莱娜姐姐的女子,依旧还是菲利克斯心头的五彩月光。
“你该多来来我们这里,斯塔尔夫人(杰缦小姐)这一两年可能都不会来了。”当菲利克斯挨个亲吻两位女士的手背后,朱斯蒂娜有点伤感。
原来凡尔赛农村骚乱后,财政大臣布律埃尔趁机攻击内克尔,说他管理下的农场,居然出现了流血冲突,实在难辞其咎,气得内克尔先生回瑞士老家,斯塔尔夫人因和丈夫不得,也随父母一道去了。
“怪不得有点儿冷清。”菲利克斯附和,一个沙龙没有像斯塔尔夫人这样的主持人,就像没了灵魂的躯壳。
至于塔列朗主教,艾格尼丝夫人说,这位现在也热衷于粮食投机生意,真的难以想象,他一边呼吁对农民的包容,一边勾结商人和税务官把农民嘴里的粮食夺走换钱,换来的钱塔列朗说,要投资到一条运河里,这道运河会把瑟堡、卡昂和里昂连接起来,促进整个诺曼底地区商贸的发展。
“其实就是个骗局,骗人集资来再套走,和彩票差不多。”朱斯蒂娜一语道破。
唉,大家都变了,两年前菲利克斯初到巴黎时,大家在一起辩论、打牌、聚餐的热络时光,看来很难恢复啦。
菲利克斯想到此,同样也有点感伤,然后他看了看脸色微红,局促不安的安德莱依娜:她脖子和胸前,露出来的肌肤还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惹人爱怜,“卡耶维多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呢?”菲利克斯殷勤地询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