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支别动队,则来到了勒努瓦的住宅,勒努瓦原来的庄园被烧成废墟,便临时住在佩提特大酒店里。
酒店老板看到全副武装的别动队时,吓得呆在柜台后,不动也不叫。
然后三层的房间内,乱枪声响起,不一会儿别动队就提着勒努瓦血淋淋的脑袋走下了楼梯。
从房门里跑出来的其他住客,都爆发了尖叫。
待到早上时,伏西哀的尸体,还有勒努瓦的头颅,都被悬在鲁昂的剧院花园广场路灯杆上,四周全是肃穆的国民自卫军士兵持枪立着,一些大胆的市民凑过来听:拉伯龙将军满身戎服,站在游廊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份宣告,称这两位私下和城关商人囤积粮食,经过查检属实,已被就地正法,无需通过行政院和法庭审判云云。
围观的市民们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可瓦尔朗也没有好下场,他带着群别动队成员来到鲁昂的谷仓内,国民自卫军中校苏里南在那里等着他,告诉他将军马上要和围城的农民武装谈判,你先前杀害了不少郊区农民,背负了血债,所以鲁昂你是呆不下去的,这里有将军赠送给你们的财宝,赶紧趁着谈判时离开这里,去乡村呆着,或直接去别的省区。
瓦尔朗便上前去接,此刻苏里南上校身旁的一名卫兵,突然横着把刺刀狠狠扎入到瓦尔朗的腰上,瓦尔朗仰起头,发出了声骇人的惨嚎,苏里南迅速拔出手枪,抵住他的胸口开了枪,瓦尔朗当即毙命。
其余的卫兵全都举起枪和刺刀,将瓦尔朗别动队的骨干悉数杀死。
很快他们的尸体,也被吊在了花园广场的路灯柱上,路灯柱不够用,就吊在了树冠上。
瓦尔朗的妻子阿塔莉刚准备逃走,就被几位自卫军士兵给拖出来,用木棍活活打死,尸体装在袋子里,扔进了塞纳河中冲走。
给瓦尔朗夫妻定下的罪名是肆意杀害农民,抗拒国王诏令不遵,是伏西哀和勒努瓦的走狗恶犬。
这下,先把己方一股脑肃清的卫戍司令官德.拉伯龙将军认为自己大权在握,随即向围城农民写了谈判信件:称愿认可国王诏令的所有内容,也认可鲁昂农村的自治,但不希望农民武装进城,不希望布尔乔亚的财产遭到侵害。
当拉伯龙将军用笔写完最后的署名,装在信封里,取下指环印章要在火漆上戳时,外面突然枪炮声齐鸣!
惊得拉伯龙站起来,然后带着几名卫兵冲下了兵营楼,刚来到外面街道上,就看到整个鲁昂东南城关满是硝烟和呐喊,农民武装杀进城了?
然后南城关也响起了声音,但听起来不像是有激烈战斗,只是冲锋呐喊。
北城关和西城关,也是如此!
四面八方,拉伯龙将军是天旋地转,手里捏着那封信,不知所措。
待到他在卫队的保护下,仓惶来到半桥码头时,大队起义的兵马已经冲到眼前了。
居然有许多鲁昂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带头的是苏里南中校,弗莱齐埃上尉和骑警们也在其中!
他们全都倒戈,全都投奔了民众,鲁昂的布尔乔亚们也不愿成为拉伯龙将军政治的牺牲品,在几名军友会成员说动下,打开了城关门户。
拉伯龙将军绝望了,他刚举起信件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乱枪打倒在地,咽了气,那颗时刻和鲁昂民众一起跳动的心脏,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