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秋收时,朱斯蒂娜甚至没来督促过任何事,最后由佃户们联合交了一小笔现金,她也就十分满意了。
“我在这里是客人。”夫人就是这样讨好佃户农民的。
农民们一面在夫人那里占了些便宜,一面也激起了对夫人的效忠心和保护欲,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朱斯蒂娜在巴黎城里占据多少妓院、赌坊和邮政的产业呢?这些土地收益,她压根就没看在眼里。
一辆马车载着从城里圣路易岛来的安德莱依娜,在颠簸的车厢内,她是眼泪低垂。
等到在城堡客厅内见到朱斯蒂娜时,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要和我离婚的念头。”安德莱依娜痛苦地对朱斯蒂娜说。
他,自然指卡耶维多先生。
“男人确实是这样的,他希望妻子多儿多女,要么当劳动力,要么当遗产继承人。”
“我慌了神,朱斯蒂娜!我现在没法确定什么才是真的,到底是我的责任,还是他的责任。勒.奥德莱恩大夫(卡耶维多公馆的医生)时而说,是我丈夫的事,但现在他又改口,说是我的责任。”
“唉,我早就对你说过,在婚姻当中,男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缺陷。”朱斯蒂娜充满同情地说。
“当初奥德莱恩大夫也是这样说的,现在能保护我的,就只有神甫了,我丈夫去找过当初的证婚神甫,神甫严厉告诉他不准离婚,所以我丈夫现在还有些犹豫。但又有人告诉我,教会权力马上就会被国民会议给打垮,婚姻以后就归政府管了,告诉我朱斯蒂娜,将来会不会是这个可怕的结局?”
“我们太久没开沙龙了,你看看你,对时局的把握都模糊不清了。”还没等朱斯蒂娜惋惜地说完,客厅和藏书室的门突然响动起来,吓得安德莱依娜往那里一瞧,这一瞧不要紧,她更害怕了——是菲利克斯,他胳膊里搭着礼服,神色很匆忙,但大概是听到方才自己和朱斯蒂娜的交谈,就情不自禁地走了出来。
“你走出来干什么?”朱斯蒂娜惊讶地说,然后她又说了句,“你该离开这里了,趁着追兵赶来城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