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元帅柯利告诉国王:“国家可动员的军队总数大约就是两万五千人,如果送五千人去撒丁岛,我有信心能守住。”
“但这样的话,保卫都灵的就只剩两万人。若是这时萨瓦和尼斯脱离我们投入法国革命政府怀抱,法军长驱直入,该怎么办呢?”阿梅迪奥三世忧心忡忡。
他觉得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让法国和奥地利互相开战,这样在北意大利拥有利益的哈布斯堡,是会成为本国坚强后盾。
可利奥波德皇帝却只着眼于比利时,多次拒绝本国的反法同盟邀请,甚至在路易十六出逃后,利奥波德皇帝还对他的大臣说:“谢天谢地,我妹夫离开巴黎,除了对他的君主政体是个灾难外,对法国和全世界都有好处。若是法国革命党有怨气,那就把君王宝座给砸烂掉,这样他们就没多余精力来搅乱欧陆政局了。比利时,朕只要解决好比利时,别和朕谈其他的。”
现在比利时独立战争已逐渐陷于困境,精于外交的利奥波德皇帝成功将其束缚在了“茧房”里,比利时在四面都找不到盟友,唯一希望便是法国的援助,可法国摄政平等.菲利普似乎并不愿越过阿尔贡森林,要眼睁睁瞧着比利时反抗焰火遭熄灭掉。
“必须让比利时激烈反抗下去,也必须让法国陷于到和哈布斯堡开战的泥潭里去!”当劳合出现在宫廷里,法国前财政大臣卡隆,还有前警察总监克罗斯纳,在皮埃蒙特国王前都表示这样做的决心。
当自家要遭火灾时,只有把火引到整条街道上去,其他邻居被迫来救,自家的财产才不会被烧光。
会议结束后,卡隆又塞给了劳合.利芬许多英镑汇票,说你在里面抽百分之十当酬金,其余的拿去贿赂大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司令官,让他的战舰介入到科西嘉、撒丁岛的战争里来,把战火升级到英法国家层面上。
劳合是个间谍,间谍最大的愿望一是钱,二就是能在国家事务里“发挥作用”,勿论这个作用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在这点上间谍和剧院演员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1791年到来,新成立的“法兰西国民立法会议”共七百四十五名议员,进入到王家骑术学校当中,从三级会议到制宪会议白发苍苍的老一辈退出这个舞台,取代他们的国民立法会议最大的特征就是“年轻”,大部分年龄就二十六岁,平均年龄也就三十岁,年龄相仿,言谈相近,穿着也非常相似,几乎全是布尔乔亚的黑外套和白领巾,职业大部分是律师,清一色的乌黑头发。
发生这样的变化原因很简单:原来的国民制宪会议脱胎于三级会议,成员分布于旧秩序的各等级,虽律师、法官占主流,但也有许多贵族、教士乃至少部分农夫、手艺人。
现在议员职业成分就非常单纯,几乎全是律师。等级也非常划一,全是布尔乔亚有产者家庭出身。
但要说新一届立法会议的航向会保持一致,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以前制宪会议环绕着“王政”与“立宪”理念的冲突,分为左中右三派,左派激进地呼吁宪政,右派则多是保王立场,中间派认可的是君主立宪混合制。
现在的立法会议议员,全都是倾向支持革命的,这点毫无疑问,但左右派的割裂却依然存在,只不过赞同君主立宪的一批人成了右派(上一届这理念还属中间派,这届直接成了右了,革命形势就是这样一日千里地发展);左派则是以布里索、韦尼奥为首的“吉伦特党”,他们狂热追求共和制,要废除君主政体,古罗马的那种,但却又不甚赞同平民暴动;当然还有大部分的“中间派”,他们都是发自内心赞同革命的,但因没有领袖,他们免不了要随波逐流,被左右派所影响控制。
当然在立法会议外,法国革命还有超于左中右的“狂派”政治势力存在着,其和形形色色的派别相同,又在影响控制着国民立法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