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飘过来了!”蒙马特尔高地上,满是群众和士兵们的高呼声。
“妈妈,谢谢你,我得郑重地将宪法文稿,和热气球送来的封皮装帧在一起,随后将它放入到约柜里,并用马车运到杜伊勒里宫的国会大厅里去。”
“当然,这就是你今天的职责,也是你此生的荣耀。”朱斯蒂娜将巴掌合起,骄傲地说。
“敬礼!”当劳馥拉略为有些紧张地出现在宪法神庙的“正殿”,八名雄壮的革命军掷弹兵立刻齐声喊到,随后把套上军刺的长枪端高,在掌声和喝彩声里,劳馥拉将宪法的文稿捧着,打开漆金的约柜小抽屉,放入其间。
“万岁!”宪法神庙四周的炮台阵地上,一排排大炮发射出滚滚白烟,响声震耳欲聋,四辆大型八轮马车,前三辆分别载着的是国民公会的议员代表、巴黎市政厅官员,还有巴黎革命军内卫军团的军官,而劳馥拉则在掷弹兵的保护下,和约柜一道登上最后辆马车,随即八名掷弹兵靠后,分成两列立正,一群绿色军服戴着头盔的龙骑兵和猎骑兵骑着战马,开始护送着车队,顺着圣德尼斯大门,哒哒哒地向市中心的塞纳河周边而去。
最后一辆马车内,劳馥拉就坐在约柜的旁侧,车辆的窗孔和顶板都用花纹繁复的毯子垂下覆盖着。
“师父,师父......”幽暗而微微颠簸的车厢内,劳馥拉有些摸不着头脑,担心地小声呼唤着。
她早和菲利克斯约定好,就在这车厢内来个第一次的亲密幽会,所以劳馥拉欺瞒了母亲,把她给支开,另外她其实也准备欺瞒了整个法兰西的国民——因按照认定的传统,为宪法“保驾护航”的贞女,必须是处子方可。
黄金色的约柜上,两个垂翼对拜的天使,吸引了劳馥拉的目光,不会吧,师父难道是躲在这个柜子里的?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就呆在里面,被从先贤祠搬到热气球上,再一路飞到蒙马特尔的宪法神庙来?
要是这样,为了这次幽会,他的牺牲还挺大的。
“师父,师父你在里面吗?”劳馥拉真的半蹲下来,轻轻叩着雪松木做的约柜,并且在四周摸索,想找到夹层的拉手在哪。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呆在那个柜子里。”
随着这声熟悉的叫喊,劳馥拉吃了惊,她挨在约柜上站了起来。
原来在这个能和路易十六逃跑时特制的家庭大马车相媲美的巨大车厢内,有个暗藏的夹层,能供两人坐着,有弹簧座椅,还有置物架呢,壁板上包覆着乌德勒支防火丝绒,在暗中闪闪发亮——当菲利克斯拉开了隔板后。
这位就坐在夹层包厢的座椅上,面向着劳馥拉的脸,幽暗不清。
“告诉我,万众眼底最贞洁的贞女,你是无比地忠臣于我菲利克斯.高丹的。”恶魔的低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