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布尔乔亚们也迅速安顿下来,交些累进税并不算太可怕,相比被没收财产上断头机,总是能容忍下来的。
巴黎在这个春天复苏了:
长野赛马场的赌马又开始了;
飞马旅馆和正义旅馆的红白蓝三色球,又引得彩民们人头攒动;
用新法郎,是可以买到生活必需品的,工人或市民们攥着它,对未来信心是有的,铸币也慢慢从隐蔽的藏身地里冒出来,参与到流通里来;
各色沙龙、舞会还有新的悲喜剧也都涌现出来。
卡塔鲁斯伯爵小姐来到巴黎,遵守承诺,嫁给了塔利安,塔利安心满意足,他不再想着进入什么委员会,专心致志掏钱,为塔利安夫人搭建沙龙。
塔利安夫人立即成为巴黎炙手可热的美人,她亲自设计的服装大行其道:一种半透明的晚礼服,既不像王政时代般繁复沉重,也根本不像恐怖时代的保守拘束,这套裙子内里有个软托,外面用金线或其他色彩的纺线遮盖,能把胸乳抬得极高,而后下摆也是高的离奇,能将女人的大腿裸露三分之二,脚上统一恢复了高跟鞋。
很快,洛洛德也穿着这样,流连在舞会上。
而后便是改换门庭重新出山的“布坎南夫人”,她的穿着更为大胆,连连衣裙的肩带都省掉,据说回归的西班牙大使塔列朗有次跳舞时就对她说:“亲爱的,我简直能直接看到你的心脏。”
杜伊勒里宫内,梅也穿着这种双峰凸出的连衣裙,踏着高跟鞋,带着璀璨多彩的卷式假发,花枝乱颤地从更衣室走出,准备去参加舞会,却被菲利克斯一把挡回去,他喊到:“你穿这样是想给孩子喂奶吗?”
“亨利他们一直是交给乳母的......”顿时梅懂了,只好又提着裙裾跑回去,换了件正规的晚礼服,才出来。
菲利克斯又告诫她说,你知道你头顶上的包括全巴黎女人热衷的这些假发哪来的吗?是用死在断头机下妇女的头发制作出来的。
吓得梅只好把假发也扔掉,这才挽着丈夫的手登上马车。
今晚,是对美国新就任的大使詹姆斯.门罗的欢迎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