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宪公,只要我不送来信笺,就默认阵地仍在我们手底!”
这是劳巴蒂尔上校的原话。
夜十一点不到,雨停了,每当闷闷的炮声间歇时,周围可谓万籁俱寂,菲利克斯掏出怀表,在校准时间,总攻击的时刻定在来日凌晨四点四十分。
菲利克斯困意来袭,他对勤务兵交待说,总攻一个小时前叫醒我,便躺在行军床上打起了盹儿。
迷迷糊糊,外面有军靴和马蹄踏着湿滑泥地的声音,还有人们说话的声音,高高低低的。
弗思巴赫镇,卡尔大公的司令部,这位奥地利的赫拉克勒斯难以置信地望着趁夜坐着兰道式敞篷车来访的维也纳信使贝雷加德将军。
“什么疯言疯语!敌人正在云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就得向我军发起攻势,我若在这个镇子凭借工事固守,很快就会被切断道路,和维尔茨堡一起被分别困于两处,只要粮弹耗尽,士兵就会瞬间垮掉崩溃,所以这是决战的时刻了!贝雷加德将军,结果您来,就是要告诉我,维也纳要谈判,要谈判?”卡尔大公万分不解。
“援兵去了更有取胜希望的意大利战场。”贝雷加德将军的话差点没让大公呕出血来。
“那我呢,还有这个战场上的九万帝国官兵呢?”
“皇帝和宫廷军事会议的意思,是固守维尔茨堡......”
“敌人已把我和维尔茨堡给分割开来啦!你们为什么用半个月前的局势来判断半个月后的局势?”卡尔大公刷的声,用节杖敲打着地图,喊起来。
“用谈判拖延法军的......”
“亲爱的贝雷加德将军,那就请你代替我前往南面,法国护宪公鲁斯塔罗的司令部,代表帝国去阵前谈判吧!我不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离开最高指挥岗位的。”
“我乐意接受。”贝雷加德将军也只好如此说。
卡尔大公拿出怀表,指针指向差不多三点,“半个小时后,你就出发。”
一阵军号声响起,弗思巴赫镇南面的街口,夜雨后的混沌和晨曦交错中,车夫有些畏惧的牵动了缰绳,那辆兰道式敞篷车的车轮滚动起来,奥地利方的谈判代表贝雷加德将军将面白色旗帜插在车头,吩咐句“快点。”车辆便向菲利克斯司令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