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点时,卡尔大公攒起了所有勇气,亲自带着弗兰茨大公胸甲骑兵团,及始终没投入战场的利涅步兵团,临时利用森林、隘道的掩护,实施了出色的后卫战,打退了法军数次不同方向的追击,直到劳登元帅在一个法里后建起个稳固阵地后,才徐徐后撤,和劳登元帅会合,准备后退去格明登。
“这是场虽败犹荣的战斗,你赢得了我的敬重,帝国军事的未来该托付给你这样的年轻俊秀。”劳登元帅在马背上,对卡尔大公如此说。
可心情黯然的卡尔大公回望了下弗思巴赫的战场,他明白左翼那一万名官兵,完全覆灭了,不可能回归建制。
而他也丧失掉了和菲利克斯再行决战的力量,在未来让人沮丧的败退还会不断持续着,他必须要带残军进入波希米亚的境内才算安全。
对帝国而言,不但莱茵河西岸,这下怕是连东岸都要尽数沦陷。
另外面,菲利克斯则于残阳下,心满意得地骑着马,直穿过是尸横满野的施登战场,他要登上丘陵顶,俯瞰下卡尔大公逃走的路径,享受胜利者的快感。
“护宪公......”在他攀登丘陵南坡时,听到尸体堆里有微弱的声音在呼喊自己。
“小杜朗!”菲利克斯跳下马,看到濒危的小杜朗,惊得赶紧抱住他,并让军医尽快将他给抬下去救治。
小杜朗的泪瞬间就流下来——在他身旁,是已战死的好友居丹的尸体。
第二军的散兵队伍,此战伤亡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六十。
至于第二军的两个师,佩里尼翁师和苏里南师的列兵、掷弹兵也蒙受了惨烈的牺牲,战死百分之十,负伤百分之二十六。
菲利克斯撑着手杖,立在山脊上,望着阳光落到莱茵河西岸处缓缓下沉后,而后将面目转向东方,“哈布斯堡神圣罗马帝国的日头,很快就要在维也纳城陨落掉。”
数日后,维尔茨堡的奥地利守军两万余人举旗投降。
美因河的石桥上,凯姆上校、拉德茨基、约翰王子、霍茨少将和所有官兵列着纵队,在革命军士兵的刺刀交夹下,垂头丧气地走出城墙、塔楼和堡垒......
又过了三日,被困在黑森—达姆施塔特邦国的“卡尼修斯分遣队”合计一万两千人,因走投无路,也被迫向法军降服。
此刻菲利克斯对反叛的黑森诸国王侯报复措施,如雷火般地降临,黑森-达姆施塔特和黑森-哈瑙的侯爵、伯爵及他们那群目光短浅的妻儿子女,可能还稀里糊涂地认为,德意志小邦国在强权间的摇摆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愿意悔过就行。
可护宪公却亲自抵达和法兰克福相距不远的哈瑙城,下令将哈瑙王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黑森.哈瑙伯爵路德维希十世全家被驱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