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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田,哪怕按两分银算,一千亩田也不过二十两银子,六千亩田也不过优免一百二十两。但实际诡寄在一个生员名下的田地肯定比明面上的面积要多得多,所以这买卖不会亏,只会赚。
更何况官员们没有任何正式的理由来反驳我,因为理论上讲我不过是把他们左边口袋的钱放到了右边,甚至有些穷苦的官员家里还没那么多田地,而我足额发放补贴,他们也只会更赚。
我在笔记上记了一笔:“任何胆敢跳出来指责这个政策的,全家发配台湾,天天就知道砍头,就不能上进些吗?你看看德意志皇帝,连去罗马加冕的事都快办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要孩子,在你这年纪穆拉德的女儿都满地跑了,我给你开的书单都看了吗?”
“让你帮衬内廷账目,你借故要整顿京营腾不出手,让你把整顿京营列为法律法规,不要搞什么行政命令,你又信不过李邦华。要不是我替你顶住勋爵的压力,这会儿李邦华都落水不知多少次了!”
“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知道在大臣面前摆谱,出一趟紫禁城,带两百个大汉将军,还嫌象辂颠屁股,你这么娇贵咋不让人抬出去呢?”
一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大猪蹄子我就来气,寻常的国家,元首只OTg2NTc=要压服内部势力,震慑外敌,就能维持统治,如果在和一些派系结盟,国家自然而然就会在前进的道路上飞驰。但我却不是这样,斗完官员斗外敌,斗完刁民斗天灾,拼着心肝脾肺肾全不要了,好不容易把这些全都打趴下之后,还会被某位皇帝反戈一击。
你可长点心吧,他们不过是打工的,本职工作不好好做,尽出瞎主意。哪个混蛋教你裁撤驿站的?哪个混蛋教你对阉党疑似分子尽数杀绝的?哪个混蛋告诉你应该关停茶马贸易的?我非揍死他不可!
如果只是政见不同,倒也罢了,可这位皇帝根本就没有“政见”这种东西,回回都会做出最差的选择,我抓了几只羊给他做了三次肠卜,此次都说他有亡国之相,害得我这些天打嗝都是孜然味。
但我好不容易把赛里斯的事务板回正轨,一回到君堡,他多半又惹了新的祸端。
“这次洒家对两京地区的税收势在必得,多收的钱大半都是金花银,可是进内帑的,你可一定要真抓实干啊。”
我写断了两根笔,气得咬碎钢牙。
……
“妈妈!”
妈妈是吧?
“慈悲!”
慈悲是吧?
“救命!”
救命是吧?
并肩子上是吧?他们人少是吧?守住江浙湖汉北是吧?增援是吧?撤退是吧?
朕的武器早就换了好几把,现在两手拿着一剑一斧,还抢了一匹骡子,正骑着骡子在城里横冲直撞。这骡子脾气倔,但被朕当着面揍死了一头敢对朕尥蹶子的黑驴之后,它脾气便和兔子般温顺。
朕带进来的人手在短时间内就击溃了好几股在城里的小股部队,手下也抢了不少马匹。有骡马代步,在战场上便能节省宝贵的力气,也能迅速移动到攻击阵位,连抬手砍头时,胳膊也不需抬到面前,只要举到腰际即可。
借着坐骑的冲力,朕的骡马骑兵冲到哪里,便杀得人头滚滚,骡子累得直喘气,跑不过手下骑马的,是以渐渐的难以在阵前第一个冲锋接敌。但朕发现,两队人短兵相接之后,双方阵型松散,又各自身披战甲,其实打上好一阵都没什么伤亡,朕可以带着好手从侧翼冲锋,一冲就垮。
冲不垮的,被朕连砍三四个脑袋之后怎么也该垮了。
朕把斧头从半截脑袋里拔出来,刃口已经不堪再用,便从地上拿起一根钉头锤:“留下两人看守,所有人摘下头盔,稍息,准备一鼓作气把城门拿下啦!”
“吼!”
……
“是王祚远啊,呦,徐阁老,你也来了,来得正好,朕打算修改优免条例。”
徐光启看上去精神很好,一见到我,就把带来的两本刚装订的书呈了上来:“万岁,臣监督钦天监修历法,偶有小得。”
钦天监啊,这可是赛里斯意识形态的重要机构。
赛里斯皇家依靠垄断对天文现象的解释,来强化自身统治的正当性,当然赛里斯实际上并不禁止民间研究天文,只是没有专门的数学和天文学教育的话,这种学来不能吃也不能用的学问也没几个人愿意研究。
能算出荧惑的轨道,难道科举加分?
但这不代表赛里斯会轻视天文学,相反,每一个大国都天然需要规模庞大的农业来养活国民,而想要改善农业,不外乎水利、农学、历法。
历法如果不正确,积年累月下来,在历法制定百年甚至几十年后,累积的误差都会多达好几天,这意味着各地依靠各种特殊日子来计算播种、灌浆、收割的农民会错过最佳的时机。
修筑水利设施,自然功在当下,利在千秋,但费时费力,而农学改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面对赛里斯这样复杂的农耕条件,不是像刘之纶说的那样全国中上玉蜀黍就能解决饥荒问题。唯有历法,修订时没什么成本,颁布印刷也不过雕版纸墨费些钱,但一旦修成,一省传抄则一省受益,全国传抄则全国受益。
我翻看了几页,对两眼无光,哈欠连天的徐光启说道:“这么说,今年五月二十七有一次月全食?”
徐光启听完一扫困意,正色道:“正是,月食是当日晚上亥时三刻,但朝中宵小之辈诋毁臣与几位西儒,说西法测天乃是妖术。但钦天监按前朝郭守敬之旧法,预测的月全食晚了一刻钟,还有几个言官,他们请人测算的结果,却是还晚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