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的名医扁鹊据说能起死回生,古书记载,扁鹊的医术曾传了四辈,他本人医术通神,能对症下药,不论什么病都能拔除病根。
但到了他徒弟一辈,就只学到了皮毛,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过虽说不能治好病,终究还能缓解症状。
徒孙一辈就更离谱了,头痛医脸,脚痛也医脸,开的药于病症无用,病人也不觉得好受,只是外人看来病人面色红润,其实动辄便要卧床养病。
到了第四辈,索性不学医术了,治什么都堵嘴,头痛也堵嘴,脚痛也堵嘴,只要病人喊不了痛,那就是没病。
朕仔细想了想,自己表面上在第二层,但实际上朕已经到了第五层,那就是直接把病人杀了。
崇祯一朝,被朕杀掉的官太多了,大明终究需要官来理政,动辄杀人,他们只会心寒,朕现在想想,有时候做得太过了。
明明抄家再流放台湾就差不多了。
所以这一世,朕决定慎杀,少杀,至少……
允许那些文官武将交议罪银。
把人推出西市砍头是要花钱的,光是刽子手和武弁的工钱就要不少,这些年刽子手武德不足,经常砍坏刀刃,朕虽然会庖丁解牛的功夫,但皇帝终究不能亲自下场砍人,每月光是买刀就是不菲的开支。
此外大明朝斩刑,照例是要提供一顿好饭的,不能让他们当饿死鬼,市井小民吃只断头鸡就罢了,但官员就要按品级提供酒肉,虽然很多人恐怕没心情吃,但不吃也没法退货,这断头饭又他娘是一大笔钱。
杀人,亏本啊!
那不如让他们交议罪银。
交得多,可以削职为民,交的少,加一条打入别册永不录用,实在没钱,要钱不要命,那就去台湾给朕打白工,琉球守御千户所就需要你这样的铁公鸡来打鸣。
锦衣卫抄家固然好使,以前也确实查抄出不少钱,可是没了番婆子,朕可没本事从成山的账本里翻找出猫腻。
即便是巴塞丽莎主政时,说是和厂卫三七开,实际上根本不知他们抄家时私藏了多少,兴许朕才是拿三的那个,甚至连三都没有。
那不如跳过锦衣卫,买卖双方直接谈生意,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朕拿到钱,贪官污吏捡到命,大家皆大欢喜。
反正你们前世大把银子拿去疏通关系,最后还是被朕一刀砍了,钱花得多冤枉啊,不如直接明码标价,让市场规范化,透明化。
虽说朕很喜欢砍头,可是仔细想了想,这些贪官天理拳劲练的稀松平常,剑法拳脚连卫所兵都不如,杀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刽子手行刑时朕也是在宫里处理政务,见不到血花四溅,人头乱滚的美景,那多没劲啊。
总觉得就像有人背着朕吃好吃的一样,让人心里直刺挠。
不如大明的斩刑改一改,学学红夷,把罪大恶极之人直接烧死,兴许在宫里还能听到嚎叫声呢。
嗯?
朕突然看见前头摆着一个算命摊,摊子边竖着一面幡,上书“鬼谷为师,管恪为友”。
看到那熟人的面孔,朕三步并两步走上去:“这位半仙,你这卦怎么算啊。”
道士打扮的年轻人正在吃桂花糕,见到来了生意,三两口把糕点塞嘴里,装糕点的油纸一丢,含糊的说道:“本仙乃淳风在世、天罡又生,算卦百灵百验,否则倒找200……文。不知足下想算什么卦呀?”
“你既然号称半仙,我却不信,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不如我给你算算吧。”
“???”
“阁下可是姓宋?”
“你怎么知道的!”
旁边一个磨剪刀的学徒插嘴道:“张生,你怎么又姓宋了?”
这半仙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我随我娘姓,我爹姓宋。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朕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道:“你不是半仙么,怎么我能算出你姓什么,你却算不出我是什么人?”
“学生愚钝,不知上仙是?”
朕一搓绣春刀的鲨鱼鞘,掌心泛起五雷正法的电光:“吾乃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
看到朕施展的五雷法,半仙脸都吓白了,两股战战:“什么?这里是高魔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