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锦衣卫,把那个诽谤朝廷的蒙古使臣给我叉出去。
周延儒的剩余寿命还剩七天,七天之内不想办法捞到个一官半职,就要转生到朱家……呸,转生到猪圈。
不过考虑到大多数老朱家的子嗣和猪没什么两样,其实我这也不算笔误。
周延儒姓周,小周周也姓周。
周延儒捞钱,冰敬炭敬来者不拒,礼部的香火钱和科举经费都上下其手,小周周也捞钱,她天天下到车间,指导生产工艺,乔装打扮后和布匹商人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争论价格。
周延儒结党,他的第三党派收容了许多不喜欢东方树林和阉党的无党派人士,在暗流汹涌的朝堂上割据一隅,小周周也结党,她拉拢袁贵妃的心腹,一起打压田贵妃,然后和田贵妃结盟,抢夺袁贵妃的纱布份额,还把自己的亲戚安插到锦衣卫里。
如果让大猪蹄子来归纳,他大概会得出“周延儒就是赛里斯皇后本人”的结论。
我只觉得这人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没把才能用在正道上,今天尽管一脸死相,命数将尽,依然坚持上朝,说明他不是心智软弱的废物。
比起退婚,命不久已的打击可要大多了,既然他通过了我的考验,我自然不吝于拉他一把,朝他身上倾注心血。
看到人都来齐了,我挥了挥手,身旁的王承恩替我传着口谕:“大学士刘鸿训,昨夜在家中诽谤圣上,说皇上是幼主,不足为人君,念其三朝老臣,劳苦功高,死罪可免,特准告老还乡。”
刘鸿训是东方树林党,因为常年和王祚远政见不同,常常给老王使绊子,被王祚远揪着灌了两斤白酒之后躺了三天,现在已经不肯不干活了,成了俸禄小偷,天天上班喝茶遛鸟,美其名曰养肝。
朝廷不是你的家,如果你失去了奋斗精神,那么这个团队就不再欢迎你,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从我们这个狼性团队中剔除。
此言一出,顿时有东方树叶站出来,试图替刘鸿训说情。
朝廷是百姓的朝廷,我这天子也只是代天牧民,我的意思就是国家的意思,你们是要叛国啊?
王祚远早有准备,帝党的官员开始发声,兵科给事中许誉卿用车轱辘话开始搅混水,刑科给事中薛国观也开始弹劾东林党收受贿赂,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东方树林党不希望内阁没有自己人,他们绝对不能接受中枢机构失守的后果。
所以我又下了一道旨意:“着,礼部侍郎周延儒,加礼部尚书衔,迁为东阁大学士,即日入阁办公。”
周延儒恍然不知,被身边的薛国观推了一把,才急忙跪倒在地,叩首谢恩。
官职历来一个萝卜一个坑,东方树林党担心刘鸿训被赶跑之后,再选个阉党或是王祚远的党羽上去,所以才百般阻挠,但一听说填坑的是周延儒,他们就偃旗息鼓了。毕竟周延儒与东方树林党的关系没那么差,许多事都能商量,他是宜兴人,将来吸纳入党,或是另推举一个自己人入阁都能徐徐图之,犯不着这会儿和科道官硬杠。
可惜的是,这些大臣还不知道,仅仅过了一夜,周延儒已经成为了伟大的天朝上国战士,久经考验的封建主义者,儒家经典理论家,赛里斯朝廷的优秀官吏,而不再是那个蝇营狗苟的赛里斯奸臣。
当事人周延儒浑浑噩噩的眼神突然清明一片,他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赛里斯皇帝,眼神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欣喜与茫然。
礼部尚书衔和大学士加到他头上,意味着他的狗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