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轻叹一口气。“去吧,我还没小气到这一步。”
郑墨拿着花来到了戴妮娜的房门口,有佣人去通知了,他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来见我?他来干什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我不要见他,我这个鬼样子,谁都不见,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郑墨:“......”
他将鲜花交给了保姆,转身离开了。
敲开了简洁的房门。
“她怎么样,情绪还好吧?”
“没见着,她不想看到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落寞。
简洁能想到,以戴妮娜向来跋扈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有她看不起别人的份,却从来不想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将自己最不堪、最难看的样子呈现在昔日恋人面前?
那样的话,她只会更加消沉,加速精神的崩塌。
“心里难过吧?”
“简洁,我......”
“没关系,难过是正常的,如果你云淡风轻,像没事人一样,那才让人可怕。”
“谢谢你能这么想,我只是忽然觉得,命运无常,我们应该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郑墨过来抱她,简洁顺势靠在她怀里。
她何曾不是心里空了一块,母亲离世的悲痛还没有散去,戴妮娜又这样,戴家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她虽和戴坤不亲,也恨渣爹的冷酷无情,跟戴妮娜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可是说到底,扯着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她们真的有事,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爱和恨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谁能轻易抹去?
她想逃又不能逃,只能默默的陪着他们一起煎熬。
“上次我们陪简阿姨去市郊的庄园的时候,还有些东西没有带回来,周末我们一起去一趟吧?”
“不去了。”
她不想旧地重游,那只会勾起她对母亲的思念,本来约好的去散心,最后被戴妮娜突发的病情个搅乱了。
现在,她都搞不懂,她的归来,是简明绣的劫数,还是她自己悲催命运的一个重要节点。
母亲是盼着她归来,可这一切都是戴坤父女的阴谋,只有她,是被动进入这场亲情游戏的一枚棋子。
是好是坏,无从证实。
“你刚去戴家的企业上班不久,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
渣爹为人不怎样,但是管理公司还是很有一套,她毕竟也是戴坤亲生的,谁能为难一个正宗的戴家二小姐呢?
戴坤经过原来简明绣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他推门而入。
只见简洁正在指挥几个下人,在拆卸窗帘,两扇大大的窗户,已经拆了一半了。
厚重沉闷的窗帘半垂在地上,房间显得一片狼藉。
“你,这是在干什么?”
“换窗帘呀,爸,事先没跟您说,我想,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毕竟之前,多少年都鲜少踏入这里了吧?
里面的陈设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包括那个枯瘦如柴的可怜女人。
“现在怎么想着换窗帘了,都没人住了,换了有意义吗?”
简洁拍了拍手,“怎么会没有意义呢?爸,其实我早就想换了,我妈整日待在这个暗无天日房间里,心情压抑,才使得自己那么早就死了,
如果早点换了家里的格局,特别是这个常年拉上的窗帘,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抑郁,病也不会那么重了。”
说不定她的亡灵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这里,看到她曾经的房间,现在陈设都改变了,灵魂也会得到安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