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好伤口啦!老爷您百日之内,切不可使动此臂,若是动了,伤势有变,到时候莫要怨我峨眉医术不精!”思玉心中正在犹疑,忽听胡空青口气极为恭敬说道,抬眼看时,寇老二肩上伤势已是裹好,历亭寒看了看众人,合上手中医书对三医道:“今夜原本要跟三位细细请教督脉诸穴,不想你山上有客,老鬼又自寻死路,废了半天功夫,且到明日再说罢!”当下朝着三医一拱手,就蒲团上默然不语,好似入定一般,众人此时既是受制与他,又知此人耳目极灵,稍有动静便能察觉,也不知这般日子何时才能出头,倒是胡空青与宇文远许久不见,过来跟宇文远凑在一处,连黄诠也一同过来,三人不免说些闲话,思玉方才觉道郑润儿跟宇文远必定有些瓜葛,本不欲与她同坐,奈何王昔邪哪里肯放过她去,硬是将三个姑娘凑在一处,却是越说越说热闹,也不知唧唧哝哝说些甚么,不时竟还笑出几声来。
“寇老二,你觉道伤势如何?”第二日一早,众人还在昏睡之时,忽听历亭寒朗声问到,宇文远夜来与黄胡二人相谈甚欢,尤其知晓黄诠也被独孤胜收在门下,自是大大赞叹了一番,几个姑娘谈性更胜,直到黎明之时,王昔邪才沉沉睡去,倒是思玉同郑润儿不知悄悄说些甚么,时不时看宇文远一眼,直到外面曙光微露,这才各自靠墙而睡,宇文远被历亭寒这一声一惊,睡眼惺忪看时,历亭寒早已神清气朗坐在蒲团上,看着三医在那医书指指点点,知道必是在找寻历亭寒那门怪异武学疑难所在,不知这个怪人找寻这寇老二有何吩咐,寇老二原本睡的深沉,也知有历亭寒在,旁人必是逃不过他手心去,因此跟冦山君两人素来都是夜夜安睡,此时听历亭寒问及自己,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道:“这伤口不痛不痒,想来也无大碍,不知历老爷子有何吩咐?”历亭寒看了寇老二一眼,见胡空青仍是歪着头贴在墙上睡的昏昏沉沉,手指陡然凌空点出,急戳数指,胡空青睡梦中忽的一震,竟然一跳而起,待得站稳身子,这才面带犹疑看着历亭寒,抬手动腿,脸上却是一喜,那身上原本被制的穴道竟然全数解开。
“如今山上虽少了老鬼,却又添了两人,便是老夫,多日不见酒水,也自觉道口中有些枯淡”历亭寒见胡空青跳起,看着他面色不改道:“山上饮食不多,今日老夫放了你一人,跟着寇老二下山去采买些回来,不论多少,月升之时若不见你回转,你也就不用回来了,至于你那妹子,老夫便做主许给寇老大,你可听清楚了?”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历亭寒是要胡空青同寇老二一同下山去买些吃食上来,如此看来,历亭寒自也有些忍耐不住之意了,如今寇老二一臂受伤,武功大打折扣,自是奈何胡空青不得,一同下山,既能同行多带些东西回来,也是个同路监视之意,免得胡空青路途上在饮食之中做了手脚,又以王昔邪为质,便不怕胡空青半路离去,至于旁人,自然是陪他在这山上听他同三医研讨那疑难所在了。胡空青初听历亭寒竟然要让他下山,心中刚刚一喜,只道此番必能传出讯息去,及至说必要在月升之时返回,已知今日下山此事难成,只是上山下山所用时辰,赶在月升之时回来,已然紧迫非常,何况还要采买饮食,当下懒懒答应一声,收拾了些银钱,便同寇老二一同出门下山去了。